应晨连忙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老师这个称呼,好像我年龄有多大似的,叫学长。”
“哦”江寄南眨了眨眼,不太能懂应晨对“老师”这个称呼的理解,但还是听话说道,“学长。”
后者满意地笑了笑:“以后要是在校园里见到我也不用那么客气,当朋友看待就好。”
江寄南点了点头,但却觉得他和应晨算不上朋友关系。
“我都自我介绍了,你不应该有来有往?”应晨见江寄南没什么反应,便如此问到。
“嗯?”江寄南回神道,“我叫江寄南。”
“江寄南”应晨笑道,“名字很好听,祝你以后在中戏的校园生活能快乐美满。”
说完,他便告辞离开。
江寄南在寝室门口站了良久,总觉得以后在中戏的生活会和自己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其实他不知道,有束光在无声无息破开黑暗,向他身上照去。
江寄南来报道得很早,其他室友都还没到,挺好的,还有时间再想想怎么跟室友相处。
他从升入高中以来一直是独来独往,已经快忘了怎样和别人打交道,如果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话,他是不会搭理别人的,在人际关系中,他处于被动那一方。
但现在他不得不尝试成为主动方,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
临近中午了,他将行李放置好,又将寝室打扫了一遍,才前往食堂吃午饭,再次回到寝室时,室友已纷纷到来。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除了他以外,已有两人到达,还有一人不知什么时候才来。
这两位室友性格都很热情开朗,见江寄南回来便笑脸相迎,主动搭话。
其中一人个头跟江寄南差不多,长得也很清秀,但性格跟江寄南截然相反,他对江寄南说到:“同学你好,我是林岁岁,林是森林的林,岁是年岁的岁。”他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又道,“他是杨鹤,白杨树的杨,白鹤的鹤。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寄南听了林岁岁的一通介绍,纳闷了一下,一定要每个字都解释清楚吗?他尝试了一下这种介绍方法,但无果,最后仍然只说了一句:“江寄南。”
林岁岁听后问到:“哪三个字啊?”
……江寄南无奈,只得回复道:“江水的江,邮寄的寄,南方的南。”
“哦——”林岁岁道,“哇,你名字好文艺,好好听!”
“……谢谢。”江寄南回到。
一旁一直未发话的杨鹤此刻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寄南你是早上就到了吗?我看寝室里这么干净,你是不是打扫过了?”
江寄南点了点头,林岁岁走到他旁边,将手搭在了他肩上,他微颤了一下,往旁边走了半步。
林岁岁的手落空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还以为是江寄南比较内向和害羞。
“寄南你也太勤劳了,简直人美心善!”林岁岁道。
但这句夸奖却让江寄南不太舒服,他不喜欢别人夸他的长相。第一次见林岁岁就踩了两次他的雷点,挺奇妙。
但出于礼貌江寄南还是回了一句“谢谢”,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床位靠里,在阳台左侧,对面的床位是那个还不知名的舍友的。
所以他回到自己的床位自然要路过林岁岁和杨鹤的床位,他从二人身旁走过,回到自己桌前。
林岁岁和杨鹤对视了一下,以为江寄南只是还不适应大学生活,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一同下楼前往食堂。
听到关门的声音,江寄南叹了口气,适应现状比他想象中的难了太多,一天两天室友们会觉得他只是刚来大学还不适应,可时间久了,他若还这样对人爱答不理,那这室友关系怕是不会向着好处发展。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宣纸与毛笔,对他来说,心情低落时画幅画是最好的释怀方法。
他的手臂轻轻地晃动,画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流畅的线条,不过多时,一幅天堂鸟画跃然纸上。
天堂鸟象征自由与不受约束,江寄南想要自由,想无拘无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这幅画除了黑白,没有其他色彩,就好像他的愿望只是奢求,不可能实现。
江寄南正想收起作画的工具,他的母亲来电了。
“小南,大学的环境还适应吗?”接了电话,南梨很快就发出了一句关怀。
但江寄南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既然关心为什么又让我一个人来这陌生的地方呢?闷闷回了句:“嗯。”
“见到室友们了吧,室友们都好相处吗?”南梨又问到。
“嗯”江寄南顿了顿,回到,“不好相处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