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维的脑子里也闪过这个念头, 但立刻就否定下来,诺亚方舟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诺言他爸一个老M国人就是死于du品过量, 诺言对这东西深恶痛绝,恨不得对所有涉毒者生吞活剥。
诺亚方舟的成员要是有谁染上这个恶习,立马踹出队伍,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谷中梁也有相同的疑虑,但诺亚方舟已经过了国内海关安检,就说明一切正常,“听说你们被黑大佬抓上游轮了?他们没逼你们做违法犯纪的事吧?”
诺言摆摆手,自闭的都不想说话。
鼓手小乐更是有气无力道:“没有,一巨佬花重金请我们上游轮表演,谁知道压根不是来听歌,他只让诺言哥念经,我们被迫念了两个月的经……”
辛一维:“?”
众人:“???”
诺言闭了闭眼,沙哑道:“不是念经,是讲道,讲圣经……顺便听听我们的福音摇滚。”
*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找了个大排档包场,诺亚方舟成员一口烧烤一口啤酒,你一言我一语,口干舌燥的讲了大半个小时,才拼凑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某位M国巨富大佬是做海运集装箱生意的,前些年出了场意外,几个兄弟意外葬身大海,遂请到诺亚方舟一行人,到曾经的事故现场,讲道念圣经唱赞美诗,安抚逝者的灵魂。
“这是个唯物主义世界,居然会发生这么唯心主义的事。”吉他手叶子抹了把脸,想起被念经支配的恐惧,“诺言一念经,那海风就呼呼的刮窗户,绝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是讲圣经,不是念经!我不说话,那海风也那么刮吧?海上风就那么大,是你胆子太小。”诺言白了他一眼。
“可是真的很恐怖啊,这群水手大半夜不睡觉,在甲板的长板子上倒吊着人玩,结果走近一看,特么是充气娃娃!”
“还老讲集装箱鬼故事,什么偷渡客钻进集装箱海上漂泊无一生还,彪悍孕妇误入集装箱海上极限生存八十天并产子,不听话的船员会被塞进集装箱只给一把一发子弹的木仓……”
“巨佬一行人人都配木仓,虽然说知道M国持木仓合法,但咱们谁不是战战兢兢得跟鹌鹑似的。”
诺亚方舟其他人七嘴八舌,听得辛一维张大了嘴巴,这真的不是黑大佬吗?
“老板还挺大方的,请我们喝82年的拉菲。就是故意吓人比较恶趣味。”键盘手D酱反驳道。
“你的滤镜也太厚了吧?”鼓手小乐哀嚎道,转头冲众人解释,“D酱是我们之中胆子最大的,和大佬打牌面不改色狂赚了五万块,大佬笑呵呵的输牌也没有生气……他人怪好的。”
“仔细想想确实蛮有意思的,游轮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服务也很赞,船员大哥性格都超好,每天只要跟着诺言念经唱诗三小时就可以了。”
“是讲圣经,唱赞美诗。”诺言没好气的纠正道,“念什么经?你们不要说得我跟和尚似的,不是一个体系!”
其他人压根都没理他,继续兴致勃勃的回忆,越说越品出了不一般的滋味: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拉个摇滚牧师到海上超度,着实牛逼,大佬有格局!”
“和疑似黑大佬的巨富M国佬,在浪漫游轮上共度两个月,刀头舔血,钢丝跳舞……说出去够我吹一辈子。”
“咳,我留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说给我小孙孙听,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海上给亡灵唱过曲的。”
“…………”
秦间扶了扶额:“那大佬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么心甘情愿的上船,明明又惊又怕吐槽不断,还不后悔想吹嘘意犹未尽?”
贝斯手阿岚默默比了五个手指。
辛一维想,诺亚方舟平时搞一次地下专场演唱会能挣两万块,五个人平均分也就四千块,这还是因为他们在本地非常出名,诺言的颜值能打、唱得不错、粉丝挺多的情况下。
专场演唱会挣得多,能挣到两万,可办起来太费精力,一年搞不了几场。诺亚方舟平时都是在跑拼盘演出,一场唱个五到六首歌,平均一首歌票房分账都不一定能挣一二百,需要365天都跑演出才能吃饱饭……
网络平台发的音乐,按流量挣钱,收入真是寥寥,一个月全平台不到过千吧。
诺亚方舟这次能出国,还是托了诺言的福,毕竟他沾了个M国国籍,主办方提出包食宿费机票钱,演出费只有一千美金,但他们都当作巨款,屁颠屁颠就去了,欢天喜地的公费旅游。
诺亚方舟这种混出名堂的地下乐队,还能坚持着混口饭吃,像choice那样的地下偶像,就属于惨不忍睹,只能做兼职,全职得原地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