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树小声说:“在小区楼下见过,外公说他手机不好使,让我帮忙看看。”
这一说季晏棠就明白了,他调侃道:“外公,你怎么还偷摸见孙媳妇也不告诉我啊。”
赵云刚严肃的表情有点松动,他若无其事地轻咳了几声,“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他。”
季晏棠自然是不信,以赵云刚的精明,肯定早早就把陈南树连带着祖上三代查了个一干二净。
但他也不戳破,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赵云刚祖孙俩气定神闲,反观陈南树如坐针毡,不安地在椅子上小幅度动来动去。
“我刚才点了些菜,你们看看还吃点什么。”赵云刚把一旁的菜单推给季晏棠他们。
季晏棠拿过菜单摊开放在桌面上,“树苗,你看你吃什么?”
陈南树脑袋晕着,什么也吃不下去,他摇了摇头。
“小锅米线?油焖鸡?”季晏棠问,“烤乳扇呢?味道像奶酪一样,要不要尝尝?”
陈南树还是机械地摇头,眼睛盯着鼻尖,都快看成对眼。
赵云刚默不作声地看着对面的二人,眼睛在陈南树身上上下打量。
任凭季晏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最后他便放弃了,依着自己的想法点了几道菜。
菜还未上全,酒就已经摆上了桌。
“来点酒?”赵云刚举起酒瓶朝陈南树示意。
还没等陈南树回答,季晏棠就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外公,他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赵云刚笑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能喝酒的?还没过门呢,你未免也太护着他。”
“他真不能喝,一喝就醉,醉了还怎么同你说话。”
陈南树终于回过神,毕竟是季晏棠外公要求的,他就是不能喝也得喝。
他连忙把杯子递过去,“我,我能喝。”
季晏棠气不打一处来,“你能喝什么啊!一会儿醉了可怎么办。”
赵云刚倏地笑了,给陈南树倒了一杯酒,“男人么,不能喝酒就练,多练练酒量就上来了。”季晏棠对外公很不满,眉头蹙着埋怨地看着赵云刚,“那可不行,我家苗儿原来都是滴酒不沾的,被您练成酒鬼了可怎么办。”
“那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变成酒鬼,我只能说这小伙子我不是很看好。”
在这祖孙俩你一句我一句互怼时,陈南树已经闷头将酒都喝完了。
季晏棠看见空了的酒杯,忙紧张地查看陈南树的状态,“苗儿,你怎么样?”
对面的赵云刚酸溜溜的说道:“就是普通果酒,一点点的度数还能喝醉?”
季晏棠恍若未闻,伸出食指在陈南树眼前比划了两下,问:“苗儿,这是几,还能看清不?”陈南树咂巴了下嘴,比起酒味,还是果味更重一些。
他把季晏棠的手轻轻按下去,说:“我没事,这酒的度数不高。”
季晏棠长吁一口气,“你还清醒就好。”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三碗小锅米线,季晏棠抽了筷子出来塞进陈南树手里,“快吃几口米线往下压一压。”
米线刚出锅,肉眼可见蒸腾的热气,陈南树接了筷子埋头就要吃,被季晏棠拦住,“吹一吹再吃,很烫的。”
季晏棠夹了一筷子米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确认不会烫了后才送到陈南树嘴边。
“尝尝。”
陈南树的脑袋早就不好使了,季晏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张开嘴吃米线,不经意的抬眼对上赵云刚的眼神,还没等他反应,赵云刚就说:“车子房子有几套?存款有多少?”
陈南树腮帮动了动,下一秒咳的惊天动地,快把肺都要呛出来。
季晏棠一面给陈南树拍背顺气一面埋怨道:“外公,你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
赵云刚摊开手耸耸肩,“怎么,别人问的我问不得。这些东西咱们家倒是不缺,可他有没有我也是要问问的。”
“他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么!”季晏棠没好气地说道。
陈南树咳了一会儿,把脑袋咳清醒了。
他无措地搓了搓膝盖,说:“车子我没有,我不会开车,但是我现在有在学。”
五月份的时候陈南树就报了驾校,科二已经考了两次了,每次都卡在倒车入库,再过半个月他就该去考第三次了,这回心里倒是有点谱,觉得这次科二怎么着也能过了。
“房子……老家农村有间小平房,还有几亩地,我准备等小北这边稳定了,就在他要定居的城市买个房子,房产证上写小北的名字。”
“我这几年的积蓄都用来还债了,也没攒下多少,还是之前做直播挣了些钱,卡上只有二十万。等过一阵子,我就出去找份工作,挣的钱都放在小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