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配角, 你不觉得太屈才了吗?”金戈铁马笑笑, “你这样的, 只有完完全全的大女主戏,才配得上。”
话术很老练啊,果然!
陆悠悠装作上当的样子,又很克制地露出了将信将疑:“你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你会得到解答的。但是前提要看,你能不能做到我满意。”
陆悠悠冷笑,并且用很浮夸的演绎把这个笑容往外放大了开来:“上一次和我说差不多话的,是个骗子。”
“哦,是么?那可真是不幸。现在你想要什么?证明?”金戈铁马笑着摇头,“不要忘了,这是奖赏。你现在,不该想奖励的,奖励是未来的事,眼前,眼前才是你该想想清楚的——你想一想明月一时看到那些照片的反应,他还会继续你的十里红妆吗?你再想一想,后续的可能,明月一时可是拥有无数拥趸的,你这个欺骗他、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在这个游戏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陆悠悠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老狐狸没那么容易套路啊,她一边在脑子里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套出他的身份,一边嘴巴里敷衍着:“我嫁给你,我就不是那个欺骗他、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了?”
“那个时候,你有我了。”金戈铁马居然很耐心,“而明月一时,他在经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你觉得,有没有一个可能——他没有兴趣再在这款游戏里面待下去了?”
“你是想说,没有那个脸吧?就像以前乱红尘的帮主风秋画扇一样。”
金戈铁马大笑:“你很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陆悠悠冷哼:“明月一时不是风秋画扇。”
“所以,需要做得再彻底些。”金戈铁马眼睛里头又开始闪烁异样的光芒了,“要在他最风光的时候,给他泼最冷的水,要在他最开心的时候,给他最大的打击。如果经受了那些,他还能在这里继续,那也没关系,他已经从神坛掉落,我会一直在,我会让你也一直在,我们会一次次地提醒他,他曾经多么失败,那也挺有意思,不是么?”
金戈铁马说得实在是太自信,自信到陆悠悠体会着他话里的含义,都有些不寒而栗了:“你准备怎么做?”
金戈铁马没回答,反问道:“你和明月一时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前两天“花老板”那儿遣了小丫鬟过来通知,喜服上的绣花已经全部完成,请着今天比舞的活动过后去试最后一次衣,这最后一次不过是细节处的微调,基本上就是试过之后就定稿了。这事儿黎时知道,他和陆悠悠商量着,留了三天的余裕,大婚定的就是三天后。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和金戈铁马说了,陆悠悠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得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还没定。”
“应该也不远了。明月一时前些天收东西,算一算,收得也差不多了。”金戈铁马意味深长地盯了陆悠悠一眼,陆悠悠直觉他是知道她没说实话的,但他没紧逼,只淡淡地吐出了一口气,“该做的就让他去做吧,但是拜堂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陆悠悠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什……什么?”
“你听到了。”大道远处开始有人过来,金戈铁马朝那边看了看,退后了几步,“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你们大婚那天,我会送上我的那份大礼。”
这也很恶毒。无论是抢婚的桥段还是大喜之日被爆出新娘另有欢爱。
游戏和现实,原本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但丑闻出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人们只会津津乐道,没有人会帮你辩解两个世界该有两个世界各自的生活,尤其是当当事人还是名人的时候。陆悠悠只要想一想这两个情况任何其一在发生之后可能的舆论,就觉得后背上一阵阵发凉。
金戈铁马这个人,在说出要她嫁给他的时候,她觉得他是脑子不正常,但现在发现,这个人,并不弱智,他只是疯狂、是不择手段。如果不是刚好黎时就是明月一时,现在的她,无论答不答应,明月一时都逃脱不过这一劫,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她会不会跟着一起沉沦。
通常人,在这种时候,会选择自保了,因为,另一条路,也不会引向好的结果。
金戈铁马显然很笃定这一点,他后退着,带着笑意:“你最好不要退游。游戏可以再也不参与,但是现实,不可能永远逃开——除非,你不想要你现在唾手可得的东西了。当然,我知道你并不很信这一点,我会给你证明的。”
往这边走的人更近了,金戈铁马闭上嘴,远远地站到了那边活动接引NPC的后头。
“悠姐。”来的人是李余,他朝金戈铁马横了眼,“他又在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