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果然是喝多了,竟忘了上穹的秘术可以根据一个物件,窥探物件主人的心情。不管她在哪里,都能够窥探到。
琅星一把抓过酒壶,撑着栏杆坐了下来,一只手在桌上胡乱地抓起一只杯子,倒了酒。
冷静下来的她,看起来不像醉酒的样子。
“先别急,楼下有人盯着咱俩。”琅星一边喝酒一边说。
苟费顺着她说的楼下看去,那粉色树下的确站着一袭黑色斗篷,高高瘦瘦的男子。
这个角度实在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谁,有什么目的。
荷费不怕事儿,挥挥衣袖,一道灵风顺势扑下,掀下了男子的斗篷,露出一张俊俏却沧桑的脸。
“乐国三皇子?”苟费惊讶道。
琅星眯了眯眼,打量着楼下的男子。
盯了她这么久的人,竟然是差点灭了礼国的凤此青。
“他来这里干什么?”琅星用牙咬着杯子的边缘,若有所思,喃喃地问着对面的苟费。
苟费双手合掌,指尖缠绕,往上一翻,摊开的掌心结出一上穹和纹印,掌心浮起六圈光环,每一圈光都是不同颜色,圈中有小星辰,随着手心的六个环轨缓缓移动。
“窥!”苟费开口念出一字。
粉树下的凤此青缓缓地将斗篷的帽子戴上,他的手没有立刻落下去,而是顺便将苟费的灵力挡在外面。
苟费愣住。
掌心的上穹纹印渐渐淡去。
琅星看着凤此青挡了苟费的窥探术后,便幽幽转身而去。
“他走了。”琅星喝光了杯中的酒,淡淡提醒苟费。
苟费当然知道他走了,但是他还没有对凤此青盘查。
“不让我看,定是心中有鬼!”苟费从衣袖里抽出一把长剑,支着地面就要起身去干架。
“算了吧!他喜欢的女子在他面前死了两次,到底是个可怜之人,说不定站在楼下,只是发个呆。”琅星看着远去的凤此青说道。
"也罢。"苟费慢慢地收起剑,看着继续喝酒的琅星,语气柔和道:“别喝了。”
琅星打了个酒咯,放下了酒杯,笑起来:“走,办正事儿!”
他们真的好无聊。
不搞点事情,很难活到第三天。
白骨城
琅星苟费说的没错,现实里的美人城三天,这里的白骨城便是三个月。
容音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她睁开眼睛,看着什么装饰也没有的屋顶。再翻身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她一个激灵爬起来,匆忙收拾地铺。
她在白骨城已经住了三天两夜,而这两夜她都睡在地上。
而那空荡荡的榻上是山已的地盘,她想都不要想。
昨夜,她在这屋里练很久的上穹秘术,又饿又困。
山已在那什么也没有的榻上打坐,虽然闭着眼睛,但却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凡她想偷个懒,山已就扔一片霜花过来警告。
容音不敢惹山已,练到很晚,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辰,山已入定了,不管她了,她也就抱着一张破毯子,蜷缩在一张破席子上睡着了。
这个时辰……
容音看着外面的太阳,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草席,随便洗了一把脸就出门了。
白骨城常年被洗劫,百姓早已没有吃的。
每天这个时辰,便有一位神秘的贵人在城中发粮,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大米,有时候还有肉。
昨日刘元一早里带着她去领了粮,告诉她每天这个时辰一定要去,否则就要等到第二天。
容音是个凡人,她要吃饭才有力气。换句话说,她什么都可以忘记,领粮这个事情绝不会忘。
她从城尾狂奔至城中,赶上每日神秘大善人发粮的时辰。
等她赶来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两列长长的队。
容音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刘元。
他今日来领粮没叫她,这里也没看到他。
神秘大善人的马车停在前面,马车周围站满了漂亮的侍丛,个个美的就像神仙,统一穿着白色的长袍,挽了一半的长发系着红色的发带,风一吹,黑发赤带翩翩飞舞,养眼至极。
也不知马车里的人究竟长得如何好看,才对随从的容貌也如此严苛。
容音昨日来得匆忙,全程都被刘元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没太注意这位大善人的随从。
今日细细打量一番,就有了想要拨开帘幕,一睹正主芳容的冲动。
前面有人领到了大白菜,有人领到了白萝卜,还有人领到了一只鸡。
一句又一句的大善人活菩萨拉回了容音的注意力。
容音排在后面搓搓手,她也想领一只鸡。
人群远处,山已早早就在此处等候,光明正大的打量着马车。
昨日他没有来,只听刘元说有个神秘的大善人,每天都会来放粮接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