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星也跟着摇晃起来:“快说说,你们都发什么了?”
发生什么?
容音想了想,少相那一掌打在她的身上痛不欲生……
“也没什么。”容音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被打的爬不起来。
"上车!"
马车里的山已好像等不耐烦了。
容音脸色一变,她拉着琅星急切地问:“他到底要带我去做什么?"
不等琅星说话,马车突然行驶起来。
容音见势不妙,只得松了手不听琅星后面的话,直接朝着马车狂奔。
“大人,等等我,等等我。”
容音在夜色里追着缓缓行驶的马车,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放弃。
琅星和苟费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啧啧,真腹黑!”琅星摇头。
“可怜了花下大人。"苟费叹气。
要不是生死契,容音怎么甘心受此委屈。
为追上马车,容音跑得很快,披在身上的长袍本就不合身,一不小心就踩住拖拽在地面的一截衣服,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担心马车跑远,山已离开,自己受极致的寒冷而死掉!
她不过是想活下去,苟延残喘。哪怕膝盖摔成紫色,她咬着牙爬起来继续追!
容音这一刻,倒真希望自己就是上穹花下。
如果她能恢复记忆,恢复功力,一定要弄死山已!
但她现在不能说气话,暴脾气藏得紧紧的。她一直追,一直求饶:“大人,我腿伤了,跑不动了。”
“大人,我知道错了。”容音真的坚持不住了。
再跑,肺都炸了!
容音服软。
山已的目的达到,自然就停了下来,悠然自得地在马车里等着容音。
容音扑在了马车上,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看着马车外面钻进来的女子,以及拖了地面的外袍,山已甚是嫌弃。
居然把他的衣服糟蹋得如此面目全非!
山已脸色很不好看。
容音上了马车,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因为跑热了,她便把山已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缓缓解下。
真凉快。
她打算全部扒掉,才发现脚下拖得脏兮兮,比抹桌布还难看。
容音看看衣服又看看山已,连忙解释说:“它太长了,然后就……拖地了。不过大人放心,我会把它洗干净的。”
山已没有说话,就算容音把衣服洗干净,他也不要了。
容音准备把外袍脱下来,查看有没有哪里破,到时候可能还要拿到裁缝店缝一缝。
她不知道,自己当着山已的面宽衣解带很魅惑。
“你很热?”山已手心托起一片霜花看着容音问。
吓得容音赶紧把衣服拢紧,连脖颈都不敢多露一点。
摇摇头,道:"不。我,我冷。"
山已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便也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容音。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坐着两个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容音本身就跑热了,现在又这样捂着自己。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要受这份罪。
容音一只手捏着衣领,一只手抓着膝盖,双颊通红,喘着细细的气儿,只盼这条路快点到尽头。
粉树□□,不寂长夜。
马车摇摇荡荡,容音最终扛不住身体的疲倦,昏昏沉沉入睡。
山已耳边传来细细的喘气,他眉心一皱,回头看向容音。
她竟靠着马车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地抓住衣领,那领子全是狐毛,捂得她小脸红通通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安静的样子,特别乖。
山已抬了抬手指,一片霜花浮在容音面前,渐渐的,马车没有那么闷热,甚至有点凉,容音捂得如此严实最为舒适。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容音还没醒,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还偶尔呓语两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梦?
山已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地了马车。
天空泛起鱼肚白,他前面是一片湖,湖底月色比之天上的更明亮。
两岸都是粉色的树,倒影在湖水中,竟与天地浑然一体。
山已站在湖面,静静等着天亮。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色沉入湖底,东方升起了太阳。
一缕金色的阳光自雕花格的马车窗缝中穿射而来,将浮在容音面前的霜花照得晶莹剔透。
霜花慢慢融化为一滴水,打落在了容音的脸上。
水滴很冰冷,本在睡梦里的容音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
“下雨了?”她抹了抹脸上冰冷的水滴,差点跳起来,打算找个地方躲雨。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在马车里。
容音又用手擦了一遍,清醒后才发现马车里只有她一人。
山已不见了。
不会是因为她睡相太难看,走了吧!
容音急忙下了马车,寻人:“山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