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之看不下去了：“禁军马上就到，不想闹得天下皆知，就赶紧原地消失。”
山已抓着容音手中的碧落天光盏，对着身后的墙壁一比划，地上的砖头又奇迹般地堆砌成墙，最终恢复如初。
站在废墟里的月倾之也随着砖头一点一点地往上飞，最后站在了城墙上。
禁军和百姓看到倒塌的城墙又立起来了，上面还站着大祭司，所有人都连连几拜，夸大祭司法力无边。
只有城楼上的月倾之一言不发地看着城楼下的二人。
山已挽着容音扭扭捏捏地离开。
“骚气！”说完，月倾之戴上了白脸面具，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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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买了玉糕在等容音。
突然上穹传来消息。
寒潭有了异动。
怕是玄姬要醒来了。
她将玉糕交到琅星手里：“我有些急事需要回上穹，你把这个交给花下，告诉她，上穹不必回了。”
琅星捧着玉糕，没敢多问，点了点头应道：“好。”
沈颜回上穹之前，还去了一个地方——永生海
这里是曾经修复苍生之眼的地方。
如今的海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一望无际的冰。
冰面之下，是无数挣扎撕扯的恶鬼和天神。
永生海的这边有一座山，山脚下一个房子，飘着缕缕炊烟。
沈颜朝着屋子靠近，外面种满了杏树，杏树开满了永不凋谢的杏花。
沈颜伸手触摸花朵，花瓣中的灵雾缠绕于指尖久久不散。
永生海的力量可以让花草永生。
以前这里是没有杏花的，想来是里面的主人自己移植来的。
沈颜穿过杏花树，来到屋前，门没有闭，沈颜便直接走了进去。
很快就看到屋内有个身着白袍，背对着她在煮茶的成年男子。
茶香飘满了屋子，闻之沁人心脾。
“师兄。”沈颜唤道。
男子缓缓回头。
他长着一张俊秀端正的脸，浑身上上散发着浩然之气。
如是周正美貌的男子便是当年与花下恩断义绝的大师兄江辰华。
“许久不见，你还可好？”他声音也是温润的。
“一切都好。”沈颜缓缓走近他，看到江辰华鬓边多出一缕白发，眼底黯然。
看来，这些年，江辰华过得并不好。
“找到花下了？”江辰华替沈颜倒了一杯茶，言语轻柔，不急不燥。
“找到了，但，她失忆了。”沈颜斟酌道。
“那…她过的好不好？”江辰华顿了顿，还是关心道。
“山已的魅珠因为花下冲破了封印。”
本是平静温和的江辰华瞳孔微震。
也就是说，曾经水火不容的二人，有了情缠。
江辰华的手握着茶杯在发抖：“花下一定很开心吧。”
“也许吧。”这个沈颜确实不好说。
干巴巴地聊了几句。
她此来的目的，可不是只想告诉江辰华这些。
“玄姬快醒了。师兄要不要回上穹？”沈颜问道。
江辰华喝了杯中的茶，淡淡道：“我习惯了此处。”
便再也不想离开。
沈颜料想，他应该是在逃避。
她又问：“如果玄姬要杀花下，你会站在哪一边？”
江辰华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沈颜试探的眼中：“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颜拢了拢衣袖，正色道：“你我联手杀了玄姬，保护花下！”
“你疯了！”江辰华甩袖起身。他看向门外，声音疏淡：“你该回去了。”
沈颜没有喝他替自己倒的那杯茶，见江辰华下了逐客令，她缓缓站起来，看着门外那些杏花，冷讽道：“师兄别装了，你爱慕花下，却碍于花下只寻命定之人，你不是她的命定之人，所以你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你只敢以师兄的身份对她好！为了暗中保护她，你当众与她决裂，一个人跑到永生海追查真相，就是想证明她的清白。”
哐，茶几上的杯子掉了一地。
江辰花长袖一挥间，横生出一把长剑斜指地面。
“走！”
江辰华忽然拔剑相向，沈颜便没有再往下说。
“我和师兄不一样，不管花下清不清白，我都会护着她。”沈颜说完，便姗姗离开。
留下江辰华在屋子内陷入沉思。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受天命前往上穹境，修习秘术。
上穹境的入口，有一棵杏树，开满了花，树下坐着一个红衣少女。
她明眸晧齿，捧着一个西瓜。正用勺子舀着吃。
“这位公子也是来上穹境修习秘术的么？”她吃着西瓜问道。
江辰华点了点头，出于礼貌，也问了一句：“姑娘也是吗？”
少女点了点头。吃了口西瓜便向江辰华招手：“你过来，站我前面。我不想做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