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司马霆从来没有指望过它,带它出来,也无非是想要寻个由头让司马厝消停一会。死了,也未必能得他一声认可。
云卿安只觉胸口一阵阵发着闷,不自觉地将司马厝环得更紧了一些。
“我甚至会想,在当时它管我爹做什么?”司马厝的嘴角勾出一抹嘲,“司马霆挨了那么多回疼,也不差那一回。”
后来,司马厝见到虎崽尸体时,默默替它立了冢烧纸,自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跟司马霆说过一句话,被骂了也是无动于衷。
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便也就和解不了。
“可它惦念的,从来都是你的那一回。”
已落至唇边的轻吻小心翼翼,又带着难言的缱绻明恋,心头缺失的那一角,好似便被这股漫出的温热填补上了。云卿安在用自己的方式,极尽所能替他慰解,就像虎崽曾经无数次轻舔他的伤处一样。
还在的。
今后彼此相望,便也有了依。
“替我寻一张谶图,求签以查吉凶。”
至时,香客常于命星塑像前焚烛祝告、祈愿。
“云督,这不厚道。这关头你还要掂一掂我的好坏,家底是不是也要翻一翻?”司马厝偏头道。
“本督不逢不化,不趋不避,前路不计。”云卿安对上他的目光,认真说,“只恨生不得干净,难为你求。”
“劳烦总兵,替咱俩走这一趟。”
*
作者有话要说:
[1]自网上资料。
(本章完)
第63章 惊鸿羽 记仇的很。
滛宫后山,枯雪荒芜,寒寂一片,鸣叫声伴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时不时传出,稍显普通。不过贵人常来的地方自是不可能毫不讲究,除了定期会有专人前来搜寻检查以保证安全以外,也得想方设法多添一些乐子进去。
故而甚合圣意。
“皇上,这里边不好进,还是留在外围好一些。”御侍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正在搭着弓箭的李延瞻身后,战战兢兢地劝说道。
“废话,朕来这就是图个尽兴的,要是这不成那不成的,跟留在宫听那些个千篇一律的朝贺有何区别?”李延瞻不满道,继续带着侍卫队一步步向着林子中心走去。
他此次照旧是偷偷溜出来的,当昏昏欲睡却在殿前强撑着时,听到御侍太监对滛宫的提及便再也坐不住,心里头痒的很。
“是,奴婢多嘴了。”太监不敢再多言,在李延瞻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眸光微动。
雪隐痕迹却也偶现爪印,越发添了趣味。
李延瞻脚下踩断干枝发出的响声惊落了几簇雪,白缎垂下时忽见前面不远处的树干后闪过一个黑影,侍从提的灯笼火光有限故而照不亮远处,只能隐隐约约间现出一点动物的身形轮廓。李延瞻眯着眼细细打量,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先是示意侍卫停止前进,而后将手慢慢摸向箭筒,挽箭欲射。
箭矢飞出仅几息的时间,只听得黑影发出一声嚎叫,跑出未远便倏忽倒地。
李延瞻心头一松。
周边并没有什么异动,李延瞻却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感觉难明而真切,他的身后不自觉地起了一层薄汗,可侍卫们仍是毫无所察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李延瞻来不及多加思索,嘶吼道,“都……都来掩护朕,朕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来,你们通通都要被诛九族!”
“护、护驾先撤!”
“是。”几个侍卫拔出长刀开着路缓缓靠近,在灯笼的映照下,只看见一只野狐倒在地上只能微弱地动弹,而血肉都被旁边的枝从划烂了着实恶心。
不知走了多久,李延瞻已觉有些疲惫,只是没有寻到想要的,实在不肯就此折返而回。
“有危险,快保护皇上!”
其原是从边盟土国远渡而来、经驯养后充实豹房的,曾深得李延瞻喜爱,受称为“犬中之王”。今夜它却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这里,还性情大变。
数十侍卫应声照做。
在一只庞然大物猝不及防地袭出之时,侍卫们纷纷将李延瞻围护住,忙不迭以刀横前。
一旁的几名侍从躲闪不及,被獒犬纵身一跃扑来时,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之上血流不止。
恰在这时,细微的喘熄声隐隐传来,当他凝神去听时,只觉那喘熄声越来越粗重,宛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凶狠。
言罢,他继续带着人往更深处走去。
李延瞻侧头一看,后被吓得差点没登时就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前方赫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獒犬,在火光的照射下,獒犬的双眼血红状若癫狂,嚎声震耳。
夜晚出没的动物本就较少,打到称心的更是难得,打来打去都是收获的这些早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