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孟时书耳边说: “别叫这么大声,一会儿把别人叫来了怎么办”
他说是这么说,却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人来。
这家饭庄是私人饭庄,以会员注册的方式筛选客人,本来人流量就小,今天黄建祥为了请傅惊别吃饭还特意包了场,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
孟时书虽然不知道,但也不在乎什么面不面子的事。现在对他来说脱身最重要,在用力撞了黄建祥的肩膀两下都没能成功脱身以后,他飞快思考着该如何脱身,同事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背后不断游移,顿时恶心地想把刚刚垫肚子的饭给吐出来。
黄建祥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不愧是孟家娇养出来的,跟外面那些男男女女就是不一样。”
孟时书挣扎不出,咬着牙又警告了他一次: “你放开我,不然出去以后绝对让你后悔!”
“吓唬谁呢”黄建祥轻蔑一笑,手移到了他的后腰,并且试图更往下走, “门德尔都不要你这个儿子了,我看你不如来跟我,保证让你跟以前在孟家一个待遇。”
说到这,他脸上的笑突然变得淫邪,不怀好意地说: “叫声干爹来听听”
说话间,黄建祥的手抓住了孟时书衣服下摆,就要往上翻。
孟时书感觉到一股凉风吹进自己的腰腹,心知再不挣脱开会面临什么样的对待,他一边抵死挣扎,一边抬起脚往下碾,然后趁着黄建祥吃痛,曲起膝盖重重往后顶——
“啊!”
黄建祥突然放开了钳制他的手,弓身痛苦地捂住了裆部,他额头直冒冷汗,还隐约跳着青筋,难以置信地对孟时书说: “你,你敢……”
孟时书才刚消耗了大量力气,正费劲地喘着气: “做都做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因为湿润而粘在肉体上的衬衫让他有点难受,孟时书两只手捏着衣服下摆把衬衫提出来了一点,这才感觉到好受些。
他听到黄建祥在放狠话: “你敢这么对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孟时书才不后悔,他重新洗了个手,离开厕所之前还不忘劝告他: “黄总要是还想留点面子,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说出去。”
他不想添麻烦,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真心给黄建祥建议。这话落在黄建祥耳朵里却成了心虚,再一联想孟时书跟孟家划界线,孟家跟傅氏不对付的消息,黄建祥心里立马有了猜测。
他以为脱离孟家之后孟时书的日子过得艰难,因此不敢让傅惊别知道他得罪了自己,当即狠笑道: “你要是还想在傅氏混下去,现在回来乖乖给我认个错,这件事我还能考虑不捅到傅总那去。”
“……”
孟时书被他这感人的智商弄得有点无语,他用一种“你没事吧”的眼神看着黄建祥,最终说: “你要说你就说吧。”
他是真的不想理会对方了,任凭黄建祥在身后不断叫骂“回来”和“我会告诉傅总的”,还有一些其他不堪入耳的下流话,都神色自若地走了出去。
然而——
“告诉我什么”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遏止了孟时书外出的步伐,一具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来,孟时书跨出去的脚才刚落在实地,就被来人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行色仓促,看上去还有几分慌张和狼狈。
迷茫的视线越过傅惊别看向他身后,那里空无一人。孟时书确定了饭局还没散,主要的两个人物却都已经离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等一下,傅惊别怎么也来了
孟时书转过头又看到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的黄建祥,心里一时失语。
他们不会是来厕所开会的吧
傅惊别是来抓人的。
孟时书出来许久却一直没回去,他本来以为人又跑了,这回来洗手间也没真的期望能在这里面找到人,只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而已。甚至在来这的路上,他已经想好怎么惩罚第二次偷偷逃离他身边的叛徒,却没想到一个转角,就看到了那张令人朝思暮想的脸。
心底盘旋的郁气骤然消散,傅惊别步步紧逼,逼迫孟时书退回,却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到旁边一个多余的人。
凌厉的眉头锁起,傅惊别转头认出黄建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有事”
“没事。”孟时书抢过话头, “我上好了,你们继续,我回包厢等……”
傅惊别就这么拦在他前面,既不肯让路,还在他换位置想从旁边离开的时候挡住,孟时书心里一团烦躁,干脆顺着他: “哦,行,我看着你上。”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带着点自暴自弃的麻木。傅惊别一边欣喜于他相较于之前冷漠的顺从,一边又耻恨他的漠然,可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傅惊别心中有气,却无处可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