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只有齐昊喝了几杯,其余人都以水代酒。
“哎颜葭,你去没去看音乐节?”
颜葭说:“没去。”
傅京扬看她一眼,没说话。
“哎,我最近是异常怀念我们大学时候啊,”齐昊摇头感叹,“你说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青春阳光,你们俩知道吧,”他看看颜葭,又看看傅京扬,“我当初一直坚信你们最后能结婚,我连份子钱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
“齐昊你他妈有病!”宋鑫打断他的话,“喝点酒瞎逼逼什么?!”
“没事儿,让他说,”傅京扬笑笑,“都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当个笑话听,谁年轻时候没干过几件蠢事。”
颜葭内心一阵翻腾,她忽然间头痛胃痛眼睛也痛,她无法再继续待下去。
“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没等其他人说话,快步离开包间。
见她出去,宋鑫彻底发飙。
“齐昊!给我滚出来!”
一时间,包间内只剩了傅京扬。
他们出去时门没有关严,所以他们的说话声傅京扬都听的到。
宋鑫压着声音说:“你有病啊!叫他来干嘛!”
“你看不出来啊,我这是给他俩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你创造什么机会?”
“废话!当然是让他们和好啊!”
“和好?你有病吧齐昊,你是不缺心眼?”
齐昊:“我怎么啦?!”
“我告诉你!他俩已经不可能了!葭葭已经放下了,傅京扬也有了女朋友,所以我求你,别他妈乱点鸳鸯谱了行不行!”
傅京扬没由来地笑出声,但眼圈却慢慢红了。
放下了?
好啊,放下了。
颜葭狼狈地逃到洗手间,将门反锁,然后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脑袋现在很晕,四肢也很沉重,大脑混混沌沌,意识有些飘忽。
她累了,她好累好累,她现在真的好想睡一觉。
静静缓了会儿,颜葭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回到包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看见了站在包间门口的傅京扬,一身黑的穿搭衬托的他更加瘦削挺拔。
他背对着站在门口,正在跟宋鑫讲话。
颜葭脚下有些发飘,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已经不再说话了。
“葭葭,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颜葭冲她笑了下,但脚下却忽然一踉跄,险些摔倒。
宋鑫赶忙跑去扶她,但却有人比她快一步。
是傅京扬。
颜葭脑袋越来越晕,她借着旁边人的力气站直,刚想说声谢谢,抬头一看是傅京扬。
他握着她的胳膊,没有松手。
颜葭挣脱了几下,没挣开。
于是说:“谢谢,我可以站直。”
傅京扬却还是不松手,他微微皱眉,说:“你怎么这么烫?”
宋鑫一听,赶忙抬手贴了贴颜葭的额头。
“妈呀,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葭!”
“怪不得呢。”颜葭唇色苍白,脸颊也毫无血色,“我说有点晕,没事,我吃过退烧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看向傅京扬,示意他放手。
傅京扬却依旧不松手,而且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似乎正在面对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确实,他现在的确正在面对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放手。
她发烧关你什么事儿?
人家都已经放下你了,你难不成还要上赶着关心?
有没有自尊心啊傅京扬,就这么上赶着?
“我要走了。”在他纠结之余,颜葭再次开口。
傅京扬闭了下眼,他知道自己妥协了。
“去医院吧。”
“对对对,去医院吧。”宋鑫也这样说,“家里又没人照顾你,你自己不行。”
“那我送你去医院,不行,齐昊那还,那我——”
“我送吧。”傅京扬说。
他声音透着无力,还有一点自暴自弃。
“不用麻烦。”颜葭拒绝,“我自己打车。”
“打车?”傅京扬冷笑一声,直直盯着她,讥诮道,“你不是放下了么?你在怕什么?”
“放心,不是我想,”他说,“是看在我哥的面子。”
言外之意,我是因为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所以才送你去医院,你不要想太多。
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颜葭却感觉如此漫长,如此煎熬。
她闭着眼睛,脑袋歪向一旁,一句话都不说。
傅京扬余光瞥她一眼,说:“蒋修然知道么。”
颜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难受地眉头皱起,“可以开点窗吗?”
“很难受?”傅京扬降了点车窗。
“有点想吐。”颜葭说。
“活该。”他这样说,却扔了瓶水给她,是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