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手了，卫流锦现如今看模样，没气死，似乎也成了半疯子。但高高在云端上的仙君，也被她种种的拽了下来，一头扎到了红尘的淤泥里头。
红尘里的爱恨情仇，粘上了，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风淡云轻。
至少他现在就不是这样。
“……”
天枢君不说话，他垂着眼，手掌已经贴上了她的脊梁。她的体温是暖的，和仙人不一样，和万千年永远都是冰冷的紫薇宫也不一样。
她是暖热的，眼睛里永远是不一样的神采。
她他很可恶，可恶到连他都束手无策，又恨她的无情。有时候心中的情感到了极致的时候，他想着不如干脆就将她带走，不管三七二十一。带她走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
但是她不喜欢，她就是个尘世里的人，喜欢凡人的那些应接不暇的玩意儿，各类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吃食。
那些修真向往的得道飞升，她不当回事，也不放在心里。
她是开的正盛的花枝，他爱她的无赖模样，不想她因为与世隔绝，而从此萎靡凋零。
爱是什么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凡人的那些激荡回肠的情感，让他无所适从，他变得不像自己，心境也没有之前的常应常静。
爱恨嗔痴，犹如落了种子，在他的心底长了出来。偏生他还不惊慌失措，反而还一头沉湎其中。
他俯身下来，两人如同一对儿交颈的鸳鸯。手掌舒展开，略用些力道压在她的脊背上，顺着她的脊梁骨缓缓游弋，到尾骨那儿，手指扰动一池春波。
“仙、仙君！”曲冉冉只觉得酥麻从他触碰过的地方，一路腾起，在躯体里四处乱窜。
“没事。”天枢君低头笑道。
“孩子还醒着。”
曲冉冉蹙眉看向他，老神仙手掌摩挲着到了她腰上，那儿是她的痒痒肉。外人来碰，随便几下，根本就不用多少力气，浑身发软。
“我知道。我又没做什么。”天枢君说着，很是无辜的看她。
那张正经了万千年的脸，摆起无辜来，也是一等一的强。他眼里的光都干净到一尘不染。
“你打算和陆风进行到什么程度？”
曲冉冉冷不丁的，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程度？”曲冉冉满脸不解。
天枢君看见她茫然不解的神情，手指在她的腰眼那儿轻轻扫动。
“我没打算和他怎么样啊。”
她要的是陆风的好感，至于其他的，想都别想。陆风要是敢做，她立刻让他上辈子旧事重现。
叫他一个太监做两回。
“搞了半天，还是吃醋。”曲冉冉叹了口气。要是平常，她已经做到他腿上了。
老神仙么，只要用心去哄，还是能哄得好。
“我和孩子都在这，你要做什么事，我不拦你。这种事，你自己不想做也就罢了。可是若是被胁迫，就算停了手，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他手下一按，曲冉冉差点没跳起来。不过碍着还有个小的，她那声尖叫被压在嗓子里，化作压抑的喘息。
今天老神仙总有些古怪，和往日里几乎完全是两个人。曲冉冉不知道，是不是老神仙是不是平日里压抑下来的那些情绪，今日这会给她来了个漏底。
“我知道我做的事叫你不痛快了。”
曲冉冉小声道。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怎么叫我不痛快了？”
话说完，她从他怀里抬头，“我不该……”
老神仙说了一句“好了”，就把她的话给摁回肚子里，他放开她。低头专心致志的教南初说话。
南初身子长得快，神智和跟着拔长开的身体一样。已经有探索外界的念头，还跟着人学说话了。
她平常在外头忙，教孩子说话这些事，是老神仙和无幽包圆了。她没怎么管过。
“她是你娘，叫娘。”
老神仙指了指她，对怀里的孩子道。
南初有神血，淘气之余，其实也聪明的厉害，很多事只要教过一遍，就不劳烦人再来第二遍。
“娘。”南初还真叫了一声，只是孩子的口齿不太清楚，要仔细辨认一下，才能认出来她在说什么。
曲冉冉嗳了一声，她见到老神仙突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颇有些复杂。
“我应得不对吗？”
老神仙摇摇头。
这时候无幽从外面晃荡回来了，见着屋子里头其乐融融的，不禁有些牙酸。
他是千年老光棍，不过上神里光棍是常态，有家室反而不正常。他原本老早就习惯了。现在在神君这儿待久了，见着人家一家子在一块，不免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