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他的教皇薄唇掀开。
矜贵的脸上有着睥睨众生的冷淡。萨缪尔不受控地抬了脚,朝着在明暗交汇处的虫,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向前。
修郁向后。
修郁引导着他走向审判的中央,而自己走上了高位。就仿佛他们始终间隔了遥远的距离,是教皇与信徒永远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
“所有的外物都是肮脏的。”
修郁撑着下颚,睥睨着下方的“信徒”。他缓缓勾唇道,“只有不着寸缕的躯体才是纯洁无瑕的。”
“在接受审判前。”
“你如何能弄脏神圣的教廷?”
萨缪尔呼吸局促,他听见他的“教皇”道,“褪去那些肮脏的外物,你该用纯洁的身躯来接受这一场审判。”
菱形的天窗,将光影打落下来。
萨缪尔感受到了自己的罪责,是的,他正在接受审判。
“是,教皇。”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线,感知到自己更为发颤的手触碰上军装的纽扣。
……
脱落。
他壁画中的信徒重合,甚至露出了同样无措惶恐的眼神。无数的手拉扯着信徒的肢体,从信徒的躯体上滑过。
白皙的肌肤在空气中战栗。
“信徒,往前迈一步。”上方的“教皇”发话了,幽深的目光审判着他的躯体。
仿佛在检验他的纯洁度。
从而,判断出他有没有资格踏入这肃穆古老的殿堂。
萨缪尔软红着关节,上前。
然而他的“教皇”却道,“你瞧起来罪孽深重的样子。”
随着教皇的话落地,壁画上所有旁观的虫都将不耻与审判的目光投射过来。
无数的视线打在无法遮掩的躯体上。
萨缪尔浑
身滚烫,从腿根到脖颈不同程度地泛起红来。
他该怎么办?
彷徨无助的信徒,望向了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教皇”。
修郁矜贵冷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怜悯的色彩。矛盾却又自然。
他道,“走向我。”
“我会拯救你的,我的信徒。”
“我会用审判去除你的罪孽,将你重新变得虔诚。”他的白袍散发出莹润的光泽,让所有的言语都变得可信起来。
萨缪尔一步步跨越了鸿沟。
他踏进了殿堂,从渺小到触碰上“教皇”白袍的衣角。
如壁画中的那般,信徒匍伏在“教皇”的脚下。“教皇”抬了他的下颚,缓缓掀唇道,“信徒,你可以阐述了。”
“你犯了什么罪?”
萨缪尔的眼神最终也与那名不虔诚的信徒契合,他们望着自己的“教皇”痴迷而晃颤。萨缪尔伸手,触碰上“权杖”的末端。
唇下痣都变得罪恶起来。
战栗忏悔道,“亵渎神职,我的教皇。”
手指撩拨了“信徒”下颚的软肉,缓缓抚向他的脖颈。修郁勾唇沙哑道,“神会宽恕你的。”
他将萨缪尔拉入自己的怀中,白袍包裹了纯洁的躯体。唇终于触碰上他的耳侧,低哑道,“哪怕你并不虔诚,我也会救赎你的。”
……
在浮华的壁画与肃穆的教堂下,一场名为“审判”的救赎在如火如荼进行。
“我的信徒,你让我玷污了教义。”修郁看着军雌高仰的脖颈,触碰上那些细腻的汗珠,低哑轻笑。
七宗罪。
教皇与信徒共同犯下了罪责。
他们彼此沉沦。
“我们会被魔鬼吞噬的。”修郁这般道。
萨缪尔却亲吻上他的唇,“……那我们一起下地狱。”
魔鬼也阻挡不了旺盛热情。
直到审判结束,萨缪尔还没有从壁画中回过神来。他望着修郁的脸,仍旧有些恍惚。
修郁亲了亲他额头,为这场游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亲爱的教官,你没有任何罪责。”
萨缪尔这才从游戏里回到现实。
微凉的空气让他感到几分寒冷,他的理智彻底回了笼。
壁画还是那个壁画。
教堂还是那个教堂。
一切都没有改变,但萨缪尔再也无法正视了。修郁刚加冕完,他们在如此神圣的教堂里都干什么……
玩得有多疯狂,现在萨缪尔就有多羞耻。他任由地修郁给他套军装,埋头不愿再看壁画。
他盯着修郁的手,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悸动不断蔓延。萨缪尔忍不住道,“修郁,那你之后不会再回军部了吗?”
修郁感受到了他的依恋。
弯腰吻上了他的唇角,低声道,“科学院院长不会,但萨缪尔上将的雄主会。”
萨缪尔的心脏剧烈跳动。
是的。
他毋庸担忧。
修郁永远是他的雄主。
他们之间没有距离,教皇与信徒的鸿沟也并不存在于他们之间。
“萨缪尔,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军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