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面面相觑,没有一只虫站出来。
他们可没带多少吃的,不吃等着饿死吗?
鲁德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仰着头大步离开。
先咽下这口气,识时务者为俊杰!
布鲁托扫视大厅里的雄虫阁下们。
雄虫们不敢看他凶神恶煞的脸,纷纷低头假装自己在吃饭。
但是看了那么久的热闹,饭菜早就凉了。
雄虫们苦兮兮地吃着碟子里的菜,只觉得味同嚼蜡。
没看到熟悉的脸,布鲁托皱眉。
怎么没看到里奥?没来吃饭吗?
他略带烦躁地转过身。
挨打的军雌低头站着,身上的伤口往外冒着血。
布鲁托声音低沉:“去医务室处理,接下来不用轮值了。”
军雌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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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延扶着奥罗拉抵达房间门口,用他的磁卡刷开房间门。
一推开门,秦延愣了一下。
这个房间比秦延的房间小很多,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和一张小圆桌。
如果说秦延的房间是豪华套房,那这个房间大概是最便宜的标间。
房间墙壁是普通的金属墙,不像秦延房间特地用壁纸装饰过。
这里没有地毯,没有书柜,没有柔软的能让虫躺进去的沙发。
秦延扶着奥罗拉进房间,把他放在床上。
他摸了一把床品,手感柔软,但非常粗糙,跟丝绸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秦延看到小圆桌上有保温杯,他拿过来递给奥罗拉。
奥罗拉坐在床边,下意识冲秦延讨好的笑。
他的眼神涣散,里面装着深深的恐惧,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
奥罗拉接过保温杯,声音小小的:“谢谢。”
秦延环胸靠在墙壁上看他。
奥罗拉慢慢喝保温杯里的水,喝了两口便放下杯子。
微微抿唇,把嘴唇上的水渍舔干净。
秦延问道:“好点了吗?”
奥罗拉眨眨眼睛,努力挤出跟平常一样的笑容,语调轻快:“好多了。”
但声线仍然有些颤抖。
秦延伸出手,示意奥罗拉把杯子递过来。
奥罗拉着急忙慌盖好盖子,递给秦延。
秦延把保温杯放回桌面,道:“不想笑就不用笑。”
奥罗拉一愣,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啊,这话。
秦延木着脸。
这话头一起来,一般就是要促膝长谈的节奏。
按常理他应该回“不,你怎么会没用呢”之类的话。
但是。
秦延很直白:“嗯,是。”
奥罗拉眼底发烫,眼里似乎有泪水涌出来。
他吸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安慰虫。”
秦延拍拍小沙发,没有灰,干净的。
既然走不了,秦延不会傻站着。
他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奥罗拉:“没用就没用,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作为雄虫,除了在分泌荷尔蒙素上要有用以外。
其他地方都可以没用。
奥罗拉在分泌荷尔蒙素这件事上是有用的就够了。
又没有虫指望他功成名就,成家立业。
奥罗拉低着头,喃喃道:“我刚刚看见那只雄虫,就想起了在宴会厅看到的那只雄虫。明明这只军雌受到的伤害更大,我却没有勇气站出来,我是不是很虚伪?”
秦延扣着手指,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么大点破事有什么好纠结。
还是太年轻了。
他道:“趋利避害是本能,没什么虚伪不虚伪的。”
“可是。”奥罗拉抬起头,紧紧咬着下唇,眼睛里的泪水一眨眼就掉了下来。
“对这种暴行冷眼旁观的我,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奥罗拉放声大哭,扑倒在床上拼命哭,眼泪把床单都浸湿了。
秦延靠在沙发上,等他哭完。
秦延不知道奥罗拉为什么哭得那么难过。
他不喜欢过问别虫的事。
但是根据经验,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
无非就是那些有的没的心里创伤。
他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扔到床上:“用这个擦吧,别指望这里有多余的被子给你换。”
第63章 鲁德要吃东西
奥罗拉哭声一顿,埋着脸伸出一只手,抽了两张纸抹眼泪:“你真冷漠。”
秦延淡淡回他:“你在这里哭除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有什么用?”
奥罗拉噎住,坐起身,眼睛被泪水冲刷过,像一汪大海一样波光粼粼。
他瘪嘴:“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他。”
秦延很专注地看着他:“奥罗拉,你的确打不过他,没有能力不是错,胆小不是错,你不应该为你的善良自责。相比起其他高高在上的雄虫,你的善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