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敲定,两队人分批行动。
萧子毅摸到了几个当家的住所,贴着墙边听里面的动静,入耳却是男女苟且的声音,那女的叫的凄惨,显然是被男的强迫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男人口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听得他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萧子毅面色阴沉,旁人只觉周围气压降低,似有寒意阵阵袭来,有的人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萧子毅紧紧咬着后槽牙,给身边人做了手势,一堆人一窝蜂杀了进去。
灰鹰这边早就等候在正门附近,静静等着萧子毅那边的动静。果然,不出一会,后方发生骚乱,前门的守卫被分走一部分去后方查探,灰鹰拿捏好守卫分神之际,快速闪身到门口,把看管大门的寇匪抹了脖子,快速拉起大门。
门外的霍尺玉等的都快头顶生草,见大门有所松动,立刻带着人涌了上去。
场面一阵混乱,喊杀声一浪盖过一浪,把寂静的夜空搅得天翻地覆。霍尺玉冲进门时就见到了灰鹰,她深知萧子毅一人在后方对敌,挂念他的安全,把灰鹰留在正门带队冲锋,自已带着一撮人马前去支援萧子毅。
到达萧子毅所在处时,地上已躺了不少尸体,还有些人早已没了战意,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看着自已当家睡觉的屋子里。
霍尺玉疑惑,提着剑摸了进去,就看见萧子毅踩着赤条条的当家人胸口,面无表情的用那把自已送的剑,一片一片的削下当家人手臂上的肉,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而被削肉的手,已经可以看见骨头。
当家人几近昏厥,萧子毅却在他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用腰上挂着的水壶,把人再次浇醒。
床上,萧子毅的鞋上,腿上,都是喷溅出来的血液,可萧子毅却面色淡然,似乎面前被切肉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畜生。
霍尺玉瞳孔震颤,她从未见过萧子毅如此这般暴虐,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腾上来,她丢下剑三两步走到萧子毅跟前,赤手握住了萧子毅又要挥下去的剑刃。剑刃锋利,握上去的一瞬,霍尺玉的手心就被切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液顺着剑刃滑落下去,与地上当家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萧子毅微微一愣,看着霍尺玉握着自已剑的手,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放开。”
“不放。”霍尺玉冷笑:“怎的,你还想把我的手也切了?好啊,来啊,你萧子毅就是这么做人的?”
萧子毅并没有加重手中剑刃向下砍去的力道,而是冷冷的看着霍尺玉,又重复了一句:“放开。”
霍尺玉另一只手抓着萧子毅的衣领,怒吼道:“他是恶,也活该承受刮刑,可惩罚他的不该是你,而是三法司,是国法!你在干什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比他好到哪去?”
不等萧子毅回答,霍尺玉用力把萧子毅的身子掉了个个,面向地上早已吓的哭不出声的女人。
女人衣衫褴褛,几乎和没穿没什么区别,却被萧子毅的所作所为吓得不知道拿东西遮挡自已的身子,看她的神情,怕是吓的疯掉了。
萧子毅看到女人的样子后难得露出一丝惊诧的神情,霍尺玉指着女人:“你是要救她没错吧?你看她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而你,又和这个土匪有什么区别!”
萧子毅沉默良久,微微闭了闭眼,眼眸中的暴虐总算有所收敛。见他稳定下来,霍尺玉才松开抓着剑刃的手,手心早已被切得不成样子,她也不在意,而是拽过床上的被子,把吓傻的女人包裹了起来,这才唤人进来把人救走。
寨子内被抢掠来的女人和财物有很多,虽然很多女人的情绪都几近崩溃,但受创最严重的就是萧子毅救下的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寇匪,而是因为他。
灰鹰一直追问霍尺玉是怎么伤的,霍尺玉并未告诉灰鹰事实,而是随意带过了。
回去的路上萧子毅格外沉默,而霍尺玉也一路没有离他,回了军营后直接去霍风那里复命,留下灰鹰和萧子毅在帐外。灰鹰显得有些无措,他凑到萧子毅跟前:“霍姐怎么了?我从未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是那个当家的做了什么事?我看那人出来的时候胳膊都给削没了,真惨啊……”
萧子毅没理他,只是笔直的站着,头却微微有些低垂。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过去三天,并没有人议论他剿匪时的所作所为,显然这件事只有霍尺玉和萧子毅本人知道。
三日后,萧子毅趁着用过晚膳,揣着金疮药独自一人找到霍尺玉的帐子。见到霍尺玉时,她正在拆手上的纱布,被剑刃切过的地方已然有些溃烂,伤口的情况并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