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倒是显得委屈:“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灰鹰迈着大步往前走:“别废话了,赶紧去调查,回来还得交差。”
一日过去,直到傍晚,四人才重新聚首,没有多说什么,一同回了顾岚之的院子。这边,君悦白也初步有了收获,正和顾岚之汇报,听闻院中有人进来,顾岚之给君悦白使了个眼色,君悦白便隐匿了身形,躲藏了起来。
萧子毅进门时就察觉出屋内有人,可除了他,旁人的武功路数皆不如君悦白,所以并未察觉。他看向顾岚之,顾岚之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萧子毅了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引着其余三人进了屋子。
柳浮生默默无声的观察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又装作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屋顶,什么都没。他收敛了神色,紧随众人坐在圆桌前,等着旁人发话。
“我与霍娘子一并去查了市井的摊贩与酒楼,得出的结论是……”萧子毅抿了抿嘴:“此人乐于行善,经常搭棚施粥,且对百姓态度温和,在民间的口碑属实算得上不错。”
顾岚之拧眉:“乐于行善?态度温和?”这和他见过的温鸿是同一个人吗?
他目光转向灰鹰这边,灰鹰下意识的看向柳浮生,柳浮生大方开口:“我提议与灰大人一同去了流民聚集的地方。”
几人皆是神色微微有些惊讶,是啊,如若看一城领主究竟对百姓好不好,看衣食无忧的那些是没用的,得看看当地流民的情况,这个柳浮生倒是个机变的人。
柳浮生收敛了神色,缓缓道来:“南诏的流民生存环境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苦不堪言。”
第113章 南诏的真实情况
“这些流民都是纳不起税收被没收地契后赶出来的普通南诏城中百姓,多是家中没有什么亲戚入朝为官,没有后台的人,就算被赶至一处任由宰割,也无处伸冤,只得苟活在那种腌臜角落。”柳浮生面色难得沉了下来,显然他所见到的场景不堪入目。
灰鹰点了点头:“至于城中所言的那些搭棚施粥,都是那些有些钱财的人互相救济,演戏给旁人看的,不明所以的人自然觉的他们是行善积德,只有沦为流民,才会知晓其中暗藏的恶心事。”
“这些流民为活命,只能隐忍,不敢声张。如若想要告发这些人,不出一日,就得身首异处。”柳浮生看向灰鹰:“这些事并不是打听出来的,而是灰大人暗中窥听得知,若是贸然上去询问,怕也是问不出什么。”
灰鹰突然被柳浮生夸赞,有些别扭,又不好在说正事的时候给柳浮生难堪,就只能胡乱抓了抓后脑勺,全当没听见。
“这温鸿胆子是够大的,想把百姓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真当自已是土皇帝了。”霍尺玉不满道。
“若不是这般胆大妄为,怎可能有古琴心御前告状一说。”萧子毅说罢,众人沉默。
“古琴心?”顾岚之询问:“是古克忠的女儿?南诏府府尹?”顾岚之从京城走的匆忙,并不知道后续萧子毅见了谁,又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从问世阁这边打探的消息是南诏府尹已经月余没有出过门了,南诏府被温鸿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分明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可就算他问世阁高手如云,也无法探听这个铁桶一般的南诏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岚之察觉出这是个切入点,当机立断就来南诏准备亲自着手调查,没成想萧子毅那边居然有另外的收获。
萧子毅点点头:“是南诏府的大小姐,不过她已被温鸿打断了腿,还拔了舌头,也不知是怎么从这个地方跑出去的,见到她的时候就和街边的乞丐无甚区别。”
“南诏府尹有二女,她长什么模样?可知是第几个女儿?”顾岚之这话倒是问住了萧子毅。萧子毅当时遇到女乞丐时,正着急去见问世阁阁主,那会她脏兮兮的,萧子毅也没正眼端详过就走了。回来的时候眼睛就已经被毒瞎瞧不见了。
见萧子毅有些为难,又把目光转向霍尺玉,顾岚之好奇问道:“怎么了?”
“碰到古琴心时,子毅着急出门,那会这姑娘脏得紧,根本瞧不出模样,后来子毅回来眼睛就看不见了……”霍尺玉代为解释,听闻此言,顾岚之暗恨咬牙,又往司时好的帐上狠狠记了一笔。又听霍尺玉继续道:“那姑娘长得挺清秀的,右眼下面有一点不是很明显的红痣。我私下问过了,她是古大人的嫡长女,下面有个幺妹,不过已经被温鸿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给……”
说到这,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大家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屋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据她所言,南诏府尹上下百余口人,就剩下她了。”萧子毅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