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这才咧嘴一笑。
有个打手进来报告:“镇长,发现了个人。”
郑容好奇抬头,被狠瞪了一眼,才又赶紧收起目光。而刘盛则在旁边嗯了声,什么都没多讲,便背起手来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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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骆家的热闹,榕骨镇的小街却比平日更加荒凉。尽管白猫已经用最快速度地循着零星的血迹追踪,终还是在某个拐角处失去了夏柯的气味。
那家伙的体能设定未免也太强了些。
白猫郁闷停步。
事实上,它并没有人类那些纠葛,全不在乎故事本身,也不太需要为了故事情节而强行做出任何选择。
现在这种状况,摆在面前的道路很明确,或是完全不顾他人,独自去县城寻找交接对象,或是继续寻找沈吉,坚持和他一起行动。
白猫慢慢踱步思索,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的商铺区,一阵热闹传入听觉灵敏的耳朵。
它瞬间抬头,看到一群人围在中医铺前瞧热闹,不由冒出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立刻凑近观察:果然,躺在包围圈中的竟然是满身淌血的沈妈妈,瞧她那样子,连呼吸都不像有了。
有看客好奇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中医铺的赵三只是个半吊子大夫,从前跟着沈父亲学了些医术,才在榕骨镇继承了这营生。他满脸苦恼地回答:“采药从山坡上摔下来了,抬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你看,连脑壳都摔裂了,我又不是华佗,真能难为我。”
围观的镇民在旁边感慨议论,声音十分嘈杂。
“她的命好苦,之前老公病死,现在自己也……”
“你们到底找没找到沈吉啊?”
“他好像不在家,是不是早就走了?”
“郑磊都不在了,怎么走的?“
“谁知道呢,要不然我们还是去通知镇长和巫贤吧?”
“别了吧,没听见骆家那边的动静啊?”
赵三着急:“但把尸体放在我店门口算怎么回事?!”
白猫渐渐听明白了:定是夏柯没有找到齐欣然的证据,才痛下杀手报复。
沈吉若是知道这消息,岂不是会进一步被打击到?毕竟这沈妈妈可是他最重要的羁绊角色,到时候,会不会导致情绪受到更多侵蚀?
担忧的同时,白猫悄然退出人群,郁闷着或许用强硬的办法一早阻止沈吉涉险就好了……
它心情莫名沉重,朝前毫无意识缓步行走的样子,越发显得像个接连失去主人的小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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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浮沉,出现在脑海中的是无法言述的海量碎片。就像故障的计算机硬盘,茫茫多的信息,却拼不出完整的画面。直至……一阵剧痛从后脑窜至四肢。
沈吉不自觉地睁开眼,又因身体虚弱而眼皮半合,一时间只留下眼白露在外面,模样极为恐怖。
刘盛冷笑的脸闯入视线:“看来,你是骗了巫贤啊。”
“没有……没有撒谎……”
沈吉说完这句话,便情不自禁地开始猛咳,反胃从嗓子深处直冲上来,逼得他连连干呕,涕泪交加,而这过程导致的震动,更是加剧了针眼的痛楚。
刘盛见到沈吉如此凄惨的模样,未动任何恻隐之心,他顺势问:“所以齐欣然的证据到底在哪?你非不说,看来是想跟你娘同一天走了。”
提到“母亲”,沈吉顿时清醒了半分,喃喃自语道:“娘……”
刘盛笑了:“你再多叫两声,兴许她真能听见,不是说人死以后,七天内不会离开人间吗?哦,对了,要等到下一个引路使为她带路,她才可能再去投胎了。”
这话终于让沈吉听懂了事实的真相,他不由拼命挣扎起被趴着固定在木床上的身体,急问:“你们把我娘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有骗你们……你们为什么……”
过度代入的话说到半截,又开始狼狈咳嗽,像是随时要背过气的样子。
刘盛已得骆家,耐心实在不多:“别白费力气了,放心,既然你不配合,你们很快就可以母子团聚。”
说完他便手欠地再度拔下几枚沈吉后颈的银针,哼着歌小步离去。
又一股湿热从沈吉后颈流出,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逐渐靠近,几乎将支离破碎的身体彻底笼罩住了。
梦傀慌里慌张:“你清醒一点啊!别让副本影响你的大脑!这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沈吉当然不想放弃,毕竟他要做的事还没做成,只可惜人类的身体总是有上限的,越想努力思考,越是呼吸困难,真感觉快把心力熬干了,才勉强换得几分清醒,艰难地思索起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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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仍在街边溜达的白猫,竟和鬼鬼祟祟的王越秦走了个照面。它立刻打起精神,悄无声息地尾随上了这个并不警惕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