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拼命想吐出衣服,却只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江之野无语地瞥他:“就你这个脑子,以后少算计别人,我不用想也知道沈吉在哪。”
话毕,他拿起床单盖住江鹤,转瞬便无情地锁了门窗匆匆而去。而江鹤继续在地上蠕动挣扎,真比郑容体面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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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祈祷晚上祭礼顺利,一早宋德佑就带着刘盛到了镇上的神庙里献斋上香,张罗得好不热闹。
王越秦偏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朝外偷窥。
刘盛瞥过,不动声色地浮出冷笑。
宋德佑七次跪拜大黑天,而后那肥胖的身躯才艰难站起,他语气坚定地嘱咐:“你们应该知道,我儿子的事对我意味着什么。”
刘盛立刻堆出笑脸:“当然。”
宋德佑瞪他:“所以晚上必万无一失!”
刘盛安抚:“那是当然,大巫贤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能靠近榕骨的镇民保证手无寸铁。”
宋德佑哼哼:“那就好。”
转而又道:“你呢?”
刘盛眨眼。
宋德佑追问:“你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吧?”
刘盛哈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闻言,宋德佑摆了摆手,他那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立刻凑过来,硬生生地按住了刘盛的两条胳膊。
感觉到怼在腰间的硬物,刘盛再不敢嬉皮笑脸,忙保证道:“我全程跟着你,直到引路使被打捞起来,封箱上车,可好?”
宋德佑哼道:“这还差不离,事情不会白忙,我肯定要跟县长多美言你的。”
刘盛强颜微笑。
守在角落的王越秦默默叹了口气,他瞧着外面的风平浪静,便知道江鹤那小子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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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间,陌生的兽类嚎叫隐隐回荡,同样被捆住的沈吉好不容易才磨断了绳子,满头是汗地环顾四周:这山洞多半就是江之野的藏身地,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外,根本一无所有,当真只能用贫瘠来形容。
梦傀不禁评论:“江玩家的角色真是悲惨度拉满。”
沈吉眨眼:“你真不知道江之野和骆离是谁?”
梦傀回答:“我只服务于侵入者,他们不是。”
沈吉:“但他们肯定不简单。”
脑内对话的功夫,他已检查过周围所有物件,终在个破旧的小木箱里,找到个可称之为线索的道具:那是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上五个少年,明显便是自己、江之野、江鹤、骆离和郑磊,三大两小,年轻无忧。
正瞧着时,一段记忆忽然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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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是江之野的第一视角。
他与四人站在榕骨下,对着面前拿相机的男子。
骆离照旧满脸骄傲:“快一点!这师傅可是我奶奶从县里请过来的,一会儿就要走了。”
尚有几分孩子气的沈吉露出笑意:“好的!”
郑磊猛地拉过他:“来,站我旁边!”
但沈吉却不情愿地躲开,跳到江之野手侧说:“才不要,我挨着阿野!”
江鹤立刻翻白眼:“少缠着我哥!”
但沈吉还是乐呵呵地拉住了江之野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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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戛然而止,在冰冷的山洞里,只剩下手中已经彻底泛了黄的悲伤证明。如果不是出生在榕骨镇这种地方,他们都该有很精彩的人生吧?
沈吉鼻子发酸。
梦傀扫描过后道:“五个角色果然是很好的朋友。”
回神的沈吉笑了下,顺手把相片塞进兜里。
梦傀感应他要外往走,警告说:“这片地图非常危险,哪怕用全域视界窥见野兽,你也跑不脱。”
沈吉蹙眉:“可我得去参加祭礼,不然……”
话音落下,被江鹤特意用石头挡住的洞口传来异动,很快便露出了丝丝光亮。
沈吉瞧见江之野的脸,高兴说:“你没事啊?”
江之野无奈:“你不会真上了江鹤的当吧?”
沈吉解释过前因后果,疑惑:“他人呢?感觉他故意支开你我,是想去刺杀宋老板啊。”
江之野苦笑:“我已经把他关住了,最终行动之前,不能再让他触发任何剧情。”
沈吉眨眼:“但不是说,祭礼不能缺席吗?”
江之野指了下自己与江鹤相差无几的脸,侧头瞧过太阳:“时间还早,先回镇上准备。”
有这个人在身边,山里多凶险沈吉也不再害怕,他忙跟上江之野离开山洞,终于将周围阴暗恐怖的林子看清楚:此地离镇颇远,已幽静到了渗人的地步,除了偶能见树梢上挂着红布条外,基本不存在任何文明痕迹。
江之野边带路边解释:“那些红布都是江鹤放捕兽夹的位置,他常努力朝外探险,但……”
沈吉接话:“只能确定不存在步行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