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剧内无关配角的沈吉满脸呆滞,待他被押送到大堂之上,瞧见不仅江之野和白冬青跪在那里,就连苗阳、白老爷和俞卿也都跪在旁边听审,不由老老实实地屈膝效仿,大气都不敢多出。
梦傀:“为啥那个马夫人在恶狠狠地瞪你啊?”
苗阳的确是自沈吉一出现就脸色奇差,沈吉自然无法理解,只在心里说道:“莫非谁嫁祸到我头上了?”
正在审案的知县姚翔惊堂木一拍:“沈吉,本官问你,昨晚你人在何处?干了些什么?”
沈吉小声:“晚宴后就在房里休息,没干什么……”
姚翔立刻怒骂:“都被押到了这里了,还敢撒谎?本官给你次机会,速速从实招来!”
……招什么啊?沈吉迷茫中本能地望向江之野,见他莫名笑得暧昧,不由在心里生出丝不详的预感。
偏偏那苗阳压不住气,低声骂了句:“下贱!”
原来如此,是要我做这种不在场证据啊……沈吉心下了然,尴尬地细声细气解释道:“昨晚小人确实一早就睡下了,但后来……江老板忽然造访,拿了金叶子向小人示好,所以……我、我们……”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看客都爱桃色八卦,衙门内外立刻哗然,再度展开了新一轮的议论纷纷。
姚翔无语皱眉:“所以他是几时来,又是几时走的?”
沈吉对时间记得很清楚,垂眸撒谎道:“不到亥时就来了,到、到……丑时后,小姐被官兵带走,他才也悄悄离开……”
因为要当众承认这种事情,他不用装耳朵也都红了,紧张地补充了句:“小人句句属实,姚大人明鉴!”
姚翔似开始沉思。
苗阳却气不过:“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江之野呵了声:“是你跟我讲有了身孕,准备和马福好好过日子,要与我断了,让我自己去找个媳妇的。我听你话去找了,你又有什么意见?”
事情顿时更显狗血,这话又引发了周围的热情议论。
难看的家事被当场讲出,苗阳也是又尬又急,俯身哀求:“姚大人,求您搜遍桃川,把我家老马找出来,不然他可能……真就被奸人所害了啊!”
话音刚落,几名官兵又匆匆闯入大堂:“姚大人,我们在白冬青房里搜到了这个!”
话毕,他们便奉上了件缝着玉石扣子的金丝马甲。
苗阳侧头一瞅,立刻尖叫:“这是老马的!昨天他赴宴时还穿过呢!果然,白冬青,就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到底把老马弄到哪里去了!”
即便是下跪的状态,白冬青也把脊背挺得笔直,她嫌弃地投去眼神:“什么丑东西?就这么想诬陷我?”
虽然并不真的了解这个人,但沈吉完全不相信她会对马老板下毒手,至于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难道是白浅釉干的?
梦傀肯定了沈吉的想法:“很有可能,昨晚她去过客栈,肯定有机会拿到马老板的东西。而且她本来就嫉恨姐姐,今天又被洪昊退了婚,更加会气不过!”
白二小姐的确喜欢各种镶嵌珠宝的东西,没想到家里那么有钱,在外面还要手脚不干净……
虽然推理的结论很明确,但沈吉没有契机开口:若是此时为给大小姐开脱而拉二小姐下水,只会引发更多难以预料的混乱,未必真能让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姚翔不耐烦地拍了拍惊堂木:“好了,今天就审到这里,江之野无罪释放,白冬青押后处置,我们还会搜集更多证据,并全力寻找马福所在!”
苗阳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却要如此戛然而止,她看出这是知县为了收取更多好处而特意留的口子,难免咬牙切齿:“姚大人,何不用刑,直接让她老实招了?老马生死未卜,禁不起耽搁啊。”
姚翔不耐烦道:“本官如何断案,要你指挥?”
尽管苗阳兜里很有钱,但多少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压住心里的不服气,勉强闭上嘴巴。
而官兵们则很听话,立刻行动了起来,把一脸平静的白冬青押离了此处。
白老爷被此事打击的摇摇欲坠,俞卿将他扶起后,忙带出门去小声安慰,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沈吉忍不住偷瞧,没想着时苗阳却已咬牙切齿地冲到自己面前,抬手就想扇过耳光。
幸好江之野一把将她轻推到旁边,哼了声:“你这又是何必呢?闹这么难看,以后还是带孩子好好过日子吧。”
话毕,他竟然拉着沈吉走出衙门,根本不顾周围各色的好奇目光,和那些止不住往耳朵里钻的窃窃私语。
白老爷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见状怒道:“阿吉,你站住!还有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