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娅完全不信她的话:“是吗?可我一直守在外面,看来姑娘不喜欢走寻常路。”
说着她便吹响了笛子,婉转的笛音引得那几只狼直朝红柳恶狠狠地围去,杀意毕露。
红柳缓缓摸向后腰的匕首,脸色变得谨慎,转而哀求:“姐姐,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尤娅问:“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红柳:“桂公公。”
尤娅瞬间变脸:“胡说八道!老太监已经从肖杲那拿到食谱了!何必来这里偷鸡摸狗!”
红柳立刻油嘴滑舌的改口:“是江公子派过来的,他想和夫人您好好做生意呢。我和绿桃都是江公子送给桂公公的,难道您之前不知道吗?”
“真是一群贪婪的畜生!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只不过这屋子,也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出的,既然来了,你便别想走!“尤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目露凶光。
红柳感觉事态不对,转身想使着轻功朝窗外奔去,但那些灰狼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直接将这姑娘猛扑在地,狠狠的咬向她的小腿!
红柳发出一声惨叫,抬刀便刺!
她与灰狼打作一团!
尤娅也已拔出长剑靠近道:“好端端的小姑娘,可别因为这事破了相,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
红柳显然是不甘心的,但此刻她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护着头狼狈地哀求:“好吧好吧!夫人您更胜一筹!但我劝您还是有话好好说为妙!”
尤娅立刻露出神秘的笑容,俯身看向:“说个屁!”
话毕这女人根本没有犹豫半秒,直接用剑刺穿了红柳姑娘脆弱的喉咙!
大汩鲜血涌出,灰狼闻到那味道,立刻兴奋地大口撕咬了起来,吞食的场面无比残酷。
完全被惊呆了的沈吉捂住鼻息,生怕被他们察觉自己的存在,完全再不敢觉得此处无聊了。
梦傀惊道:“幸好有臭猫给的药,这地羊斋的人怎么回事?下杀手根本不过脑子是吧?”
沈吉心思沉重地想:“也许他们日日吃人,早就对生命没有畏惧了,而且……”
梦傀:“怎么啦?”
沈吉皱眉:“尤娅接连失去汤甄和汤慕,如今又不问青红皂白地杀了红柳,我觉得她是根本不想好了,肯定要在汤公公他们动手前大开杀戒的。”
梦傀开心:“那不是老天助你?不然仅靠你和臭猫,怎么能逃得出那些大内侍卫的手心?”
沈吉想到戈壁上数不清的野狼和它们饥饿的绿眼睛,便忍不住心思烦闷,一动也不敢动地目送着红柳悲惨地离开了人世。
*
汤师傅的死亡并没有换来地羊斋的沉寂,厨房那处反而显得比平时更加热火朝天。
头一次烹饪长生盅的肖杲不敢懈怠半分,他当时搜到食谱便给自己誊抄了份,如今已连夜背熟,正一丝不苟地照着摸索,眼神专注无比。
虽然这家伙没有汤师傅的灵气,但好赖也在这里做了不少年的副厨,不至于束手无策,从中午一直忙到傍晚,竟还真整出了一锅极像样的白汤。
再辅以周围一圈色香味俱佳的恐怖菜肴,顿时为宴会厅注入了更加充沛的魅力。
桂公公坐在主席,面前已被摆了好大一碗白汤,他看起来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却没带给人半点温度。
头一次做主厨的肖杲也很紧张,他先给自己盛了碗,一饮而尽,而后将空碗示意给桂喜:“公公请用。”
没了汤甄,全天下最了解长生盅的让,莫过于桂喜这位喝了十来年汤水的食客了。
他舀起一勺放在鼻前轻嗅,确认满意后才慢慢地喝进去,认真地咂摸起味道。
由于场面太过怪异,谁也没敢吭声,整个宴会厅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过了好几秒,桂喜才笑:“八九不离十,肖师傅也是人才啊,之前是洒家有眼无珠了。”
肖杲终于得意地咧开嘴角:“公公尝着味道有变,是因为师傅修改了食谱,这次的长生盅功效可比以往都要厉害,相信公公今晚就能感觉到变化了。”
此时老太监身后只剩下绿桃一人,但他表情却没有太多异样,也没提出寻找红柳,只抬手道:“赏。”
绿桃笑意盎然,摸出个金锭子递到肖杲面前:“大厨辛苦了,接下来的两日。还请每晚将汤食准备齐全。”
肖杲拱手:“定不让公公失望。”
说着他便接下那锭金子,大胆询问:“如今师傅已经走了,这地羊斋不可一日无主,不知公公有何打算?”
许如知不易察觉地望向江之野,这个时候做出头鸟只能死无全尸,江之野自然不为所动。
桂喜嗤笑:“地羊斋又不是我的,这事难道不是你和尤娅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