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至于太过于愚钝的陈寒反应了过来,害怕地质问:“你是易老板的内应,你……你是骗子!”
吴弥尔并不回答,只嗤笑:“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陈寒不是个嘴硬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什么都愿意做,更何况只是生死关头服个软。
眼看更多带刀侍者包围上来,她马上尖叫投降:“我错了,我继续赌局,也不会乱说话!求你别杀我!”
吴弥尔冷笑:“当初叫你合作你不听,现在摇尾乞怜?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陈寒并无骨气:“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吴弥尔眯起眼睛瞧了半晌,倒也没兴趣真的暴揍一个女人,只吩咐:“带陈姑娘回去休息吧。”
侍者半言不发。他们立刻拽起地上的陈寒,拖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那女人吵闹的尖叫声彻底消失,吴弥尔才深吸口气:“继续搜查!必须把常风生找出来!
”
侍者报告:“方才核验过了,救生舟少了一半。”
这……是被故意放走掩人耳目?
还是受灾于刚才的海浪?
沈家人的具体能力,以及博物馆那个神秘的江馆长有何本事,吴弥尔都并不完全清楚。但以多年闯荡副本的经验来看,那风浪并不像剧情的安排。
听说江馆长可以摧毁一切心印,下副本的次数不多,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制造奇迹,是喜福会垂涎已久的人物,但他偏偏执着于效力博物馆,也不知原因为何。
吴弥尔想得心烦意乱,只觉得满腔邪火,却又无处发泄。
*
刑房之内,是凝固了寂夜的冰冷。同样被强行抓回的南笙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要逃跑的……只、只不过门开了……谁也不想被困住等死啊……”
说完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易朝夕以一种百无聊赖的表情靠在桌前,托住下巴静静瞧她表演悲伤和恐惧。
半晌才发问:“谁开的门?”
南笙立刻回答:“看不真切,应该是女的,她挨个把门撬开便跑了,当时我还被锁链困着……”
事实上关于牢房被破之事,已经连续被调查整晚了,易朝夕蹙眉:“女的?所以你是自己打开镣铐逃的?故意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做到了许多大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啊。”
南笙低头:“这些伎俩,我爹曾教过我。”
易朝夕完全不信:“我既然已经亲自来这里审你,你便最好还是痛快点,别把最后的退路也毁掉。”
南笙看起来有些崩溃,泪眼婆娑地追问:“该说的我下午全都说过了,易老板,你们为什么非盯着我一个小女子为难呢?”
易朝夕:“是小女子?还是东瀛间谍?”
南笙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愣过半晌才苦笑:“怎么可能,我爹为大梁——”
易朝夕不耐烦地打断:“别总提你爹的事,他只盼着你嫁人生子,你对往后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
南笙趴在地上哭着恳求:“易老板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易朝夕不为所动:“放心,一炷香之内不招认,你的任何打算都会成为泡影。”
说着,他便打了个手势,侍者立刻拿了把锋利的大刀靠近南笙。
易朝夕脸上浮出扭曲的笑容:“下午沈公子脱你件外套,你便不想活了?不应该吧?东瀛间谍这么脆弱?”
关于这位老板的残酷,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南笙看到自己的泪脸映在刀刃上,寒意蔓延,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
易朝夕果然越发变态:“我觉得,还是女儿身束缚了你,要是没了拥雪双峰,你也不怕衣不蔽体了,对吧?”
说完他甚至不等侍者的反应,便勾手示意行刑。
直至此刻,南笙才感觉到下午的问询实像儿戏,在面前这个恶魔手里,才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脱逃和商量,便被强行揪住长发。脑袋后仰的同时,衣衫也被粗鲁扯坏!就在胸前一阵生疼的刹那,南笙终于崩溃:“我说,我说!”
侍者收起带血的刀刃。
南笙赶快披好衣服,捂住伤口哽咽道:“是高桥少佐派我来的!他告诉了我诱捕黑鸽的计划,但仍觉不放心,才命我混入赌客内试探……我绝不是跟易老板您对着干啊,黄嘉那小子想取您性命的事,还是我偷偷传消息给芍儿姑娘的!不信的话,您向高桥少佐求证便是。”
易朝夕微笑:“我信,我当然信。还有呢?”
南笙摇头:“真的就这么多,怪只怪我办事不力,没有试探出谁才是真的云楚间谍!”
易朝夕叹气:“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脾气,不会觉得我只是吓吓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