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是盼着不劳而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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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仍旧布满了守卫,那被击伤的胖女人连同其血渍已经清理干净了,宴会厅的明快音乐和欢声笑语隐隐传来,回声诡谲。
走出门来的沈吉稍许环顾后,才将目光落在侍者递来的精致木盘上:那里面摆在七张画像,上面已写好了各自的姓名。由于江之野已暗示会去调查吴弥尔,沈吉自然略过了他们两人,看向其它——
花魁:陈寒。
富家甜妹:南笙。
小白脸侍郎:黄嘉。
大嗓门粗汉:常风生。
其实严格按逻辑来推断,找到清白的和有嫌疑的对象都不至于没用。关键是能够判断对方的黑白,同时了解到对方的问题所在。此外尽量保持低调,勿成众矢之的也很重要。总之这环节还真如纱羽所说,是个让赌客们尽量了解彼此的好机会。
沈吉稍许思考完毕,便先点了点常风生的画像:毕竟这人在吴弥尔的挑拨下,对自己和江之野产生了敌意,加之性格毛躁,很可能干出荒唐事来,完全不了解可不行。
侍者点头接受:“沈先生,还有呢?”
沈吉的手指在陈寒和南笙之间徘徊片刻,最后还是选中了更有城府的花魁姐姐。他需要分辨出这两位女性的身份,并且更乐意研究看起来便经历丰富的对象。
侍者温和鞠躬:“明白了,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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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然的金银舫路线复杂,怕是密道无数。尽管前往常风生卧房的距离并不算短,但竟一路上都没撞见半个宾客,属实离奇。
带路的侍者规规矩矩,他一直走到个木门前,停步后便伸手打开:“麻烦在半个时辰内出来,否则来不及调查第二个人。”
这句话明显不对,与其说是为了时间考虑,更应该说是为了避免赌客们接触彼此,如果没猜错的话,只有同一轮次选了同一人的赌客,才有彼此见面交流的机会。
为了印证让自己的想法,沈吉问:“最后投票,是单独投,还是大家在一起?”
侍者坦诚:“易老板不想你们互相影响,是单独。”
沈吉点了点头,这才勇敢地走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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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房间多少有些出乎沈吉的预料,因为那常风生虽然如同个暴发户般没气质,但他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都还算品质不低,没想却要住在整个金银舫最便宜的房间里。莫非是经济上有什么问题?
他观察过没怎么动过的房间,率先打开了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的雕花木盒。其内是金银舫和东瀛人所提供的个人档案,清清楚楚地写着此人所有的人生轨迹。
「常风生,出身贫寒,目不识丁。在旧王朝统治时期曾因偷窃入狱,后在战乱中逃出生天,摇身一变成了军火贩子,倒卖兵器和马匹,因此发了些不义横财。」
沈吉正认真读着时,紧闭的房门再度打开了,竟然是第一个出发调查的陈寒。
这名久经风月的花魁看出沈吉的疑惑,主动笑着解释了句:“是我走到半截改变了主意,想来这里,所以才耽搁了些时间,沈公子不必多虑。”
沈吉放下手中文件:“我们认识吗?”
陈寒微笑:“只是我久仰大名罢了,没想堂堂沈家人,也会陷入到这种荒唐的困境当中,令尊大人若是知道易老板所作所为,定然会震怒吧?”
沈吉勉强笑了下。
陈寒靠近:“除非你本来就是个奸细!”
沈吉不动声色:“有功夫试探我,不如抓紧时间找线索,我猜易老板设下的局,应该没那么简单去解。”
陈寒这才踩着绣花鞋进到屋里,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垂下眼皮翻找起常风生的两个包裹。
沈吉再度翻开手中的文件。
在常风生的人生履历之后,是他生意伙伴的详细介绍,以及他在各大赌场中的巨额开销。
可以轻易见得,持续多年恶习的确将这男人的钱包掏了个一干二净,以至于去年年底,他老婆也终于带着孩子离开了,回到乡下娘家去住。看来又是个被赌博害的妻离子散的家伙。
沈吉一目十行,他没放过每个字句,终于在档案记载中发现端倪。
常风生的经商经历丰富,其中有三年时间,他反复与一名重要客户进行稳定的大额交易,那客户沈吉十分熟悉,正是云楚军的某位首领。
也就是说,常风生曾经为起义军提供了大量武器。这可是梁王朝不能容忍的行为!而且,不也正是易老板所说的嫌疑所在吗?
沈吉合上文件,一时间很难决定,要不要暴露自己非常了解云楚人员的能力,以换得这赌局的优势。
正沉思时,陈寒忽站在床边开口:“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些是做奸细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