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孩子了只想躲懒在家里当衣食无忧的少爷。”顾青霄若有深意的说,“坐吃山空,再大的家业也有吃垮的一天。你以为能靠的住的人或许有朝一日靠不住,人贵自立!二少爷,该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的责任你不担谁担”
“为着你不成器我教训你多少回了你自己想想,这个云洲分公司总经理的大梁,要不要挑起来。”
顾青霄转过身准备上车,林墨染突然抓住他袖子。
他眉眼耷拉着,白皙的皮肤冻的红红的,委委屈屈的锁着眉望着他:“就在我家住吧”
通红上翘的眼尾像是钩子,往顾青霄心里勾了一下。他忍耐住想要抱他的欲望,解下脖颈上的黑色毛线围巾,一圈一圈往林墨染脖子上围住了。
顾青霄拎着围巾,勒紧林墨染的脖子,声音低沉酥哑。却是对伺候的人说:“让你们老爷给我个面子,天冷了,罚差不多了,让少爷回去休息,反正二少爷的志向是做个纨绔,不必劳心费力罚他了。”
“朽木难雕!”
车门重重关上,汽车驶出巷子。
司机问:“顾三爷, 我们去哪,李家还是马家”
“华金酒店。”
司机是林源的心腹,自然领顾青霄的情。“顾三爷今日话说的重,我家二少爷没别的,就是傲气。我怕他和您翻脸,若是得罪了,先代表我家老爷给您道歉。”
顾青霄一路上听司机说了很多事,也知道了林墨染的症结所在。“不下猛药不成,他难道要因为他大哥救他导致腿疾的事,一辈子退让,一辈子真做纨绔”
林二少爷得罪顾三爷的事,传遍整个林府。
林源把不成器的儿子拎去祠堂:“你给我跪好了!”
“让你去管分公司你不管,这还把你顾叔给气走了,你爹我还指望着要和他联合建码头。”
林源抄起旁边的家法板子,“大过年的,非要给你紧紧皮是吗”
林墨染跪在地上,后背挺的直直的。
“朽木难雕!”顾青霄昨天的话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里。
原来他在顾青霄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在云洲,他不知不觉的追随着他的脚步,他以为他们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一场大雪,把他们之间划分的泾渭分明。他是商圈大佬,而他只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爹,别生气,别生气。”林承轩拦住林源,“弟弟他肯定不是故意惹顾三爷生气的。”
林源气得火冒三丈:“你别拦我,他就皮痒了我今天非打死他。”
“你爹我年轻时候下矿井,跑业务,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业,迟早给你败光了。”
林承轩去拦,两人争执之间,林承轩一个踉跄往后摔去,手中拐杖重重落在地上。
林墨染忙去扶他:“哥!”
“老爷,李老板给你打了电话。”有人来禀。
林源扔了家法板子,看着扶林承轩站起来的林墨染:“你给我跪着!不许放二少爷出去,不许给他饭吃。”
祠堂大门合上,黎嘉文笑脸盈盈的走上来,白了大门一眼:“看来我们二少爷这半年在顾三爷那里积攒的一点好感全部败光了。”
林承轩勾起一抹冷笑,走至无人处,“他从小就很听我的话,我那时偷了他娘和爹定情的镯子,屋子里就我两个人,他都咬牙说不是我。”
“我说公司里有人因为我的腿疾为难我,他愧疚的不行,十多岁的时候就和我发誓,一辈子不进公司,他还真守约。”
林承轩用拐杖拄着石头,“后来他出国念书,每次回来,我只要间接说说在公司的难处,我的身体不好,不能下矿井,不方便去各地谈生意,公司的人不服我,都会多加一份他的愧疚,他总抱着我说哥要不是为了救我,腿也不会这样。有时候,我觉得我这条腿断的反而值了。”
林承轩回过神,“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顾三爷那边,别让林墨染真搅和了和顾三爷谈联合建码头的事。”
黎嘉文拿出一封信:“顾三爷在华金大酒店的101包房,等着商谈建码头的事。老爷让门房给二少爷拿去,我给截获了。”
“老爷这是想让二少爷去给顾三爷赔罪呢,不想破坏了关系。”黎嘉文觉得好笑,“顾三爷不过是表面客气,还真能把他当朋友呢顾三爷是什么人,有人靠近的了他。”
“这些年明里暗里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都把人拒之千里之外。什么样的没有,甚至连男人都介绍了。顾青霄,他没办法信任任何人。何况林墨染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做朋友他哪里攀的上顾青霄这根高枝。”
林承轩点头赞同。
黎嘉文等他发话呢,撺掇道:“你刚进公司老爷都是让你从低处起步,我们二少爷,老爷直接给了分公司总经理做,虽然我们二少爷并不领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