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仿佛被噎了一下,顾青霄的人情不好还,他和顾青霄算什么关系
可是,顾青霄忙,也没有找别人,还是亲自陪着他。
话在嘴边,林墨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头问:“爹知道我被绑架的事吗”
“爹在矿上,还不知道。”
林墨染想了想:“那这件事不要告诉爹,免得让他担心,反正我现在安全了。”
他又补充说:“大哥也不要过来了,家里得有人主事。我不麻烦顾三爷,也能照顾好自己。”
林墨染在搀扶下走回病房。
顾青霄算准了时间回来。
床铺上的被子揉成一团,人却不见了。
林墨染让护士回去,自己放慢脚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
顾青霄的脸色难看到让他不敢直视,他低着头,目光从那双锃亮的皮鞋移动到笔挺的裤腿。
顾青霄忍耐多时的火气腾的一下升起:“还敢乱跑是不是”
“打量着我没把你两条腿打断。”
“我出门之前和你说什么”顾青霄一把拧了他的耳朵,把人揪过来。
林墨染忙去护着耳朵:“ 别揪别揪,我错了,错了。”
顾青霄身上的乌木沉香带着一股凌厉的冷感:“你错什什么,骗我的时候的那个劲呢”
腰间蓝白条的病号服是松紧带,衣服很大,空空荡荡的。轻轻一扯,就落在了脚踝。
林墨染还没反应过来。
顾青霄一抬胳膊把他拎起,圈住他的细腰按在自己怀里,抡圆了巴掌就揍。
“啪!”
“我让你不听话!”
“往山里跑,和土匪打架!”
“啪! ”
顾青霄每说一句,就招呼一下。
“我错了,我错了!”林墨染扑腾着两只手,喉咙里发出难挨的泣音。
太痛了,顾青霄像是练过铁砂掌似的。
每一巴掌都是实打实的,不一会儿就给红扑扑的小团子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顾青霄今天铁了心要给一顿狠的:“跪下!”
林墨染从他大腿上爬起来,屈膝跪在地毯上。
他伸出手背偷摸着往身后摸了摸。
“抖什么!”顾青霄看着他微颤的大腿,“林公子多能耐,让床上躺着不好好躺,非要在地上跪着被打屁股就舒坦了”
顾青霄把衬衫袖子挽起至手臂,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线条。
他拿起房间里的竹制的扫帚,调转了一个方向,用扫帚杆敲了敲床铺:“趴这!”
“还要打啊......”林墨染捂着身后,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刚是我哥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才去接了电话。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乱跑了。”
林墨染知道私自下床的事情只是导火索,顾青霄的火气是山里的事。
私自下床还有个理由解释,去山里被土匪抓走了,没什么可辩解。除了受罚,只能受罚。
顾青霄神情冷肃,重重的往被子上敲了一下:“过来!趴好!”
别的他都可以纵容他,都可以慢慢来,慢慢教。这种不要命,把自己置身险境的事情,他绝对不容他。
顾青霄抓着他的胳膊,一竹条砸了下去。“我看你屁股有多硬!”
竹条子狠狠咬下来,噼里啪啦。
身后像是浇了滚油一般,又麻又痛,林墨染昂起下巴。
顾青霄是真的恼了,也真的急了,他两天没有合眼,晚上一根一根的烟抽了一地,生怕这个小兔崽子有个好歹。
“你不是和土匪打架,那么尖的刀子朝着你,你不怕疼吗你看看,疼不疼!”
竹条子破空落下。
顾青霄一手按住他的腰:“疼不疼!”
林墨染被按的结结实实,只能老老实实的挨着,他胡乱的踢着两条腿,恨不得把地毯都蹬烂了。
檩子一道一道的浮起,林墨染真的疼了,他嗓子都哑了,讨饶道:“顾叔叔,疼......”
“疼的。”
“我以后去哪,一定汇报。”
林墨染眼皮泛红,浓密的长睫如蝴蝶翅膀一般小心的颤动着。
顾青霄拎着竹条子抽在伤痕累累的小团子上,扫帚劈开,散落的枝条飞了一地。
顾青霄拿着半截扫帚杆搁在他身后,压迫气息不言而喻。
林墨染这回真被教训的狠了,连大腿后都连带着肿着几道紫痕。
“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小坏蛋,让你哭着求饶。”
林墨染能屈能伸,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不对,他求和说:“省了打死这个步骤,我直接求饶行不行”
顾青霄给他气笑了。扔掉了手里半截扫帚杆,捏着他的脖颈,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他这两天不好过,林墨染这两天更不好过。
顾青霄问:“土匪让你求饶没有”
“让,但我不求他们。”林墨染抓着他的衣角,“我只和顾叔叔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