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定是得到吗爱该是成全。
林承轩笑着拄着拐杖站起来,为什么世上的所有人都站在林墨染那边
连这个小电影明星也不例外。
他往咖啡厅外走,云洲城冷风吹在脸上。
年幼时,林墨染就是那种长得漂亮,会撒娇,会粘人,年画娃娃似的,人人都喜欢的小孩。
那些叔伯长辈喜欢抱着林墨染在腿上说:“老二性子虽顽皮了些,但是机灵又聪明,以后肯定是栋梁之才。”
随着年龄长大,他的聪明越发显露,林源越发喜欢他,亲自教他练字识文。
林承轩的妒忌与日俱增,第一次来云洲,是他带着林墨染来的。
风月之地,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这样的好去处,是他给林墨染找的。
他的推动,杨氏的溺爱,渐渐将他养成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可是顾青霄偏偏把林墨染这个纨绔从那条轨道上强硬的拉回来了。
林承轩抬起头,青云大饭店霓虹灯闪亮,分公司人来人往,这桩桩件件事情,林墨染办的漂亮极了。
林承轩穿过长宁大街,坐车去了码头。
不过,他的好日子,都被他毁了。林源想要把所有家业都给林墨染,他偏偏不会让他如愿。
所有的钱都是他的。
萧承轩拎着行李箱上船,黎嘉文拿着一封保险箱里拿出来的信过来,“从老爷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和那封遗嘱放在一起的。”
信封已经拆过了,但不是黎嘉文拆的,是林源拆的。
林承轩站在船上,海风吹动信纸,是杨静婉的笔迹。
字迹虚浮,大约是弥留之际写下的。
“让小宝做个富贵闲人,给他黄金和不动产就好。家产分配勿要按照我父亲的安排......”
海风吹得那张纸哗哗作响,林承轩一时间迷了眼睛,眼眶红了。
如果不是父亲意外过世,保险柜里放着的那封遗嘱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拿出来
父亲会重新分给他们吗
杨静婉。他默默的念叨着夫人的名字,他知道他有亲娘的时候就在心里称呼她为夫人。
可是冬天冷了,为他亲手织围巾的是杨氏。夏天热了,给他打扇,涂驱蚊膏的也是她。
他想不出亲娘的样子,他只能想出林墨染的娘的样子。
去观音庙的路上,杨氏总是一手牵着一个小孩,糖葫芦一人买一根,虎头帽一人一顶,连求下的平安符也是一人一个。
只是因为她占了他亲娘的位置,他就恨她、怨她。
可不是杨氏,父亲也会另娶她人,他亲娘终归是病死在乱葬岗了。
海风吹红他眼眶,朦胧之间,是年幼的林墨染带着虎头帽,拿着糖葫芦,跑在去观音庙的台阶上。
林墨染挥着肉乎乎的胳膊,清脆的声音喊道:“哥哥,你等等我啊!”
轮船被近停在岸边,有人大喊: “是土匪杨老八!”
“他说他要给他弟弟杨其报仇!”
因果报应,林承轩闭上眼睛,却是两行清泪。
【番外三】
病房床上,微风轻拂,薄纱窗帘随风晃
林墨染只穿了一条小短裤,衬衫刚刚盖过短裤边缘,他蜷着两条腿坐在床上数钱。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笑得合不拢嘴:“顾叔叔,你在海外还有这么多资产啊”
顾青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拿了张毯子给他披上了,避免他着凉。
“先抱你去洗澡,待会儿数放心好了,钱跑不了的。”
这箱子钱和资产,是海外某银行今天送过来的,是顾青霄留给他的遗嘱。
顾青霄决心赴死之前替他多打算了一些,国内凑的两百万大洋倾尽全力给了他,又留了一笔海外的钱给他。
计划的是他不在以后,林墨染如果生意做砸了,还有一笔储备金,东山再起,衣食无忧。
在这乱世里,他永远都会是他的底气。
林墨染把箱子锁上,问他:“现在这个不是遗嘱了,还给我吗”
顾青霄将他打横抱起:“林公子要什么我不给的星星月亮都给你摘。现在这箱子钱不是遗嘱,是聘礼了。”
林墨染翘起嘴角,顾青霄把他放进浴缸里。
“那我要今晚的星星。”林墨染任由他给自己搓着泡泡,为难他。
“好。”顾青霄应下了。
医院里待得烦了,其实林墨染是想出去散散心。
两人悄悄从医院出去了,没让人跟着。夏日的晚上,风吹得很舒服。医院附近的街道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
顾青霄牵着林墨染的手缓缓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说着家常的话:“小静今天打电话说,用冰糖和杜松子酒调的甜酒已经装了满满一桶。”
婚酒酿好了,是在等他们回去了。
林墨染步子轻快,像是插上了翅膀。两人手牵着手走到街心,惬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