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持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人人都说你和小明星风花雪月过生日了,你说你冒着暴雨和洋人机器厂商谈生意,有什么证据”
林墨染扮起可怜:“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人人都说我在温柔乡里,又有证据吗”
有个尖酸刻薄的老头说:“老二,你大可把你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有没有痕迹,不是证据吗”
林墨染嘴角轻抿,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众人议论纷纷:“就知道他撒谎!”
“和小明星睡觉就是睡觉去了,还摆出一副多努力的样子!”
林墨染垂眸,他和许意在洗手间相遇,许意扶他去房间喝醒酒茶,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就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叔叔伯伯们突然前来,以他生日的名义给他惊喜,黎嘉文领着众人去查房。
顾青霄说,许意原本要喂他的醒酒茶里加了东西。
林墨染再傻,也知道其中有诈。
谁是受益者,谁就是害他的那个人。
林承轩握着金剪刀在手中,用温和的语气给他判了死刑:“小染,剪彩仪式不能误了吉时,哥先替你剪了,等你再历练历练,再到公司做事。”
过年的时候,顾青霄仅拿了一封信试探,就试出了他从未见过的哥的另一面。
此刻,他只觉得哥陌生的好像不认识似的。
他一直都被蒙在哥的温柔欺骗里。此刻,他全部的退让、愧疚,以及成全的兄弟情,都好像是个笑话。
威廉急匆匆跑来,用蹩脚的中文说:“林,我来迟啦!”
“那十台机器的合同给你带来了!”
威廉来救场,是出发前顾青霄临时打电话叫过来的。
威廉伸手挥了挥合同纸:“咱们谈了两天的合同,给你定下来。”
顾青霄淡淡的看向众人,这才悠悠开口:“刚才忘了说,我找到你们家二少爷的时候,他正和机器厂商谈事情,为了给公司争取最大利益,差点忘了开业仪式的时间。”
顾青霄一番话有理有据,无人再反驳。
林墨染从林承轩手中接过金剪刀,从台阶上走上去。
月白色的衣角随风拂动,林墨染站在台阶上回过头,启唇道:“顾三爷,一起吧”
张董有讨好顾青霄的意思,也连忙说:“顾三爷请!”
顾青霄接过林墨染肆意不羁眼神中的秋波暗送,从椅子上起来,目光落在他勾起的嘴角。
“那顾某人陪林公子剪彩,也讨个吉。”
林墨染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多谢三爷赏脸了。”
两人走上台阶,站在红绸后,彩带中间系了一朵大红绸缎花,大红色的衬得人面色红润。
鞭炮齐鸣,彩带翩飞。
吉祥话说完了,林墨染握着剪刀,稍偏头说:“顾三爷请。”
顾青霄绅士的抬起手,与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交叠而握。
林墨染站在台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坦荡。手背上一阵酥麻的感觉如电击袭来,直冲头页。
他一颗燥热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大庭广众之下,直跳到了嗓子眼。
林墨染咽了一下口水。
顾青霄站在他身后,手指触碰着他的手背,渐渐的握住他的手。
剪刀口张开,对上红绸,那只紧握的手背上青筋紧绷,性感非常,手指使力,指尖温度和力量传递至林墨染手心。
林墨染仿佛被磁铁吸引,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皮鞋尖往后轻轻挪了一小步,后背贴上了顾青霄的胸膛,这才站稳了身子。
“下面请林总经理和顾三爷一起剪彩。”
顾青霄不动声色,悄悄扶了他一把。
林墨染身上那件缎面长衫料子很好,又软又滑。隔着衣料,他感觉身后有什么硬的东西抵住他的腰,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
是顾青霄腰间的皮带扣。
林墨染想入非非,误以为是他的小兄弟。
他局促的呼吸都乱了,太阳穴像是有一只小鱼,“扑腾” 乱跳着。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他嘴角淡淡的扯着,面带微笑看向众人。
顾青霄轻“咳”一声,林墨染偏头看着他凸起的喉结上。
顾青霄冲他点头示意,两人交叠着双手剪下红绸。
连绵不绝的鞭炮声与道贺声传来,分公司正式开门营业了。
“咔嚓!”一声,照相机永久留下了剪彩的这一幕。
时年二十三岁的林墨染,英气逼人。
时任鸿金煤球云洲分公司总经理,负责全盘运营。
虽年纪轻轻,却前途无量。
林墨染风头正劲,握着香槟酒敬往来客人。
顾青霄这儿,自然也要敬酒的。
顾青霄调侃:“我这儿的这杯酒就免了,别喝多了又不认账跑路。”
林墨染单手撑着身后的花篮,举着酒杯,一双黑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