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隐放下手里的力道,任凭季胜天那沾染着血液和臭味的身体匍匐在地上,那张俊美的脸庞因灰尘变得邋遢。
声音带着冷清和无情,清净无波,毫无感情。“不要白做挣扎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斩草除根,我一直如此,或者你想那地方被嘎的痛苦再次经历一遍。”
似乎深藏在心底不想被触及的痛点被提起,季胜天眸色变得猩红,不再挣扎和伪装,像一个困兽发出嘶吼和诅咒。
“季温隐,你就是个没有血肉的怪物,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幸福,最后你会在孤独和痛苦中死去,永远不会被救赎,你去下地狱吧,我会在地狱等你。”
季胜天接近癫狂,甚至要大声嘲笑,笑声却被掐在喉咙处,头上先是撕心裂肺的痛然后视线模糊,视线定格在季温隐那张变得愤怒的脸庞。
季温隐打了他一拳,这一拳动作太快又如此重,像是要打破季胜天的话或者想要中断那个诅咒,众人无从反应,季胜天已经倒在地上没有反应。
秦昭探下身体,手指触及季胜天鼻息时发现还有呼吸,抬头询问季温隐。
“boss,人还活着,要怎么处理。”
季温隐眸色冷沉的看了地上的“亲生”父亲,便再也懒得再施舍一个眼神,摆了摆手,道。
“秦昭,我们是守法公民对吗?”
这句话让秦昭一愣,他有些心虚的不知如何接话,但他跟随季温隐多年,隐约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踌躇着如何回答时,季温隐又道。
“把人送到警局门口,顺便把他杀死季天禄的证据和一些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警察和相关媒体。”
“顺便再给他弄个精神失常证明,把人送到岛上,我想我的母亲应该很想念父亲,让他们团聚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仁至义尽了。”
齐绍对这种让人生不如死却又打着“为他好”的招牌行事的方法有些迷惑,季温隐却已经对何大助理吩咐道。
“备车,回花昔诗苑。”
走过季胜天身旁时,季温隐又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既然他诅咒我孤独终老,那我就让他亲眼看到我幸福一生。
大雨倾盆,雨水誓要冲刷今日发生的所有罪恶,季温隐斜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车灯扫过雨幕,成为黑夜里唯一的亮光。
似又想到了什么,季温隐拿起电话拨通沈维临的电话。
无人接听。
又让何大助理联系花昔诗苑,何大助理挂断电话时脸色泛白,季温隐那种不安感逐渐升腾,他都不知自已询问时声音的颤抖。
“怎么了。”
“沈少爷没有回到花昔诗苑,他失踪了。”
第150章 我觉得我颓废了
也许是诅咒真的成了真。
外面越下越大,沈维临的心始终不安,他隔着一层玻璃看向后方,雨水打湿的玻璃阻隔了他的视线,沈维临默默叹了口气坐会座位,又撇了撇坐在旁边的保镖和副驾驶的保镖,一如既往的专业,只是有点眼生,不是常跟着秦昭的几个保镖。
刚要收回视线给沈母打电话报平安,眼角却瞥见他身旁的保镖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小黑色手枪,对着前方的保镖后脑就是一枪,突遭变故,驾驶位上的司机反应迅速刚想掏枪,可惜身后之人速度实在太快,又被一枪送走。
变故实在太快,又亲眼见到两个活人被打死,沈维临已经面如土色,他惊恐的看着事情发生,待枪口要朝向自已时,他才意识回魂,用全身的力气压制住保镖持枪的手腕。
沈维临能感觉到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惊恐战栗,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已如此之近,毫厘之间便能决定他的生死,于是也便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反抗。
但他怎么又能与身经百战的保镖抗衡,只觉头上被人重重一击,头上一片温热鲜血模糊了他的左眼,意识模糊前他看到保镖用枪口指着自已的脑袋。
他要死了,沈维临在意识被黑暗吞没的一瞬间如此想着。
他醒了,睁开眼睛时能感觉到脑浆狂轰滥炸的疼痛,意识还没有回笼,隐约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和轻微左右晃动的反应,偶尔能听到海浪拍打重物的声音。
沈维临半眯着双眼想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眼前刚有些朦胧的光嘴巴就被人从身后狠狠捂住,他甚至来不及挣扎又被鼻腔里扩散的刺激的乙醚味道呛出眼泪,最后手脚发软沉了下去。
新京这场大雨始终未停,一场秋雨一场寒,众人都在抱怨刺骨的凌冽侵蚀骨髓却不得不继续当996的社畜时,路过大雨滂沱的街道才发现似乎街道的气氛有些紧张,嘈杂的大街上随即播放着网红吵闹的歌曲夹杂着警察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大街,大量巡逻人员和不明身份的人到处询问的模样,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