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
别扬下意识看向床边靠着玩手机的少年,蓦地笑了。
嗯,确实安静。
程闻重新进房间,沙发上坐着的人改为背对门跪着,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安静下来就能听见他啪嗒啪嗒快速打字的声音。
听见身后的动静,陈净扭头,见是他,又扭回去,依旧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
程闻绕过沙发站在他面前,预判了陈净又要转身的动作,一把抓住他,说:“过来喝酒,我再让老板送点烧烤。”
“谁稀罕啊。”陈净翻了个白眼。
程闻加重了语气:“少使性子。”
“我使什么性子了?”陈净挺直了腰杆回视他:“玩得开开心心的,非得把我带回来,力气大你了不起啊?被亲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在这儿破什么防啊!歧视同性恋?我真是服了你!”
程闻额角突突直跳,心道这臭小孩是真欠收拾。
于是在陈净打算继续开口时,程闻抬手迅速摘了眼镜,一把钳住他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陈净霎时懵圈,程闻毫不怜惜地一阵撕拉啃咬唤回了他的神志,呜呜着抬手推他。
但终究是徒劳,他那点力气落在程闻身上,也就比蚊子咬一口重些。
“我——唔——!”
陈净身体被迫向前,跪着的姿势让他双膝发疼,耳边都是让人羞耻的水声,程闻丝毫不肯退让,陈净顿了半秒,犟气地反手抱住他。
说是回吻,不如直接说是咬,陈净早尝到了腥甜味,这味道让他忍不住去回味,更让程闻动作比方才还要粗鲁。
最后分开还是因为陈净缺氧晕了过去,程闻蹙眉,拇指指腹不算轻柔地抹掉他嘴角的不明液体,啧了声,淡淡评价:“虚。”
陈净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前一晚喝了酒,没喝醉,但醒过来依旧感到头晕脑胀。
他眯着眼爬起来缓了下神,突然,眼睛咻地睁大,昨晚的记忆强势灌入脑海,越往下他表情越难看。
最后绝望地趴在床上:“我靠!”
他发什么神经……不对,程闻发什么神经!
亲他干嘛啊!!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陈净跪在床上,抓乱了头发都想不出来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四处一看,民宿内压根没有程闻的身影。
!他不会是丢下自己一个人然后跑了吧?
被强吻的可是他啊!他都没跑!
陈净无语片刻,爬起来去洗漱,完了出来就和刚回来的人打了个对面。
陈净一下子就站直了。
程闻嫌弃地嘁了一声,将带来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快点吃,船来了我们就走。”
嘁什么嘁啊,技术烂成那样,嘴都给他咬破了。
陈净在程闻身后翻了个白眼,不太敢赏他脸色,就怕程闻又发神经过来抓着他啃。
也因为这件事,这段旅程,陈净提前叫了结束。
程闻问了他三次“确定?”陈净都点头,于是当天下午他们就回到了溪安。
陈净开始躲着程闻,这一躲可不得了,直接躲到大学开学,连在哪个学校都没有向程闻透露。
没人引导开解,陈净不知骂了程闻多少句死变态。
找不到这个人,程闻回到上京,求助丛隽声,哪知两个小崽子就是“一丘之貉”,半句话不肯透露。
国庆放假,程闻耐着性子守在陈净家楼下,心底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收拾这个躲着不见他的人。
陈净回来第三天程闻才蹲着他,深夜,某人和余万洋他们喝完酒回来,看见昏暗的路灯下蹲着个人,他看了一眼就收了视线上楼,然后被身后一大股力拉住翻转,压在回潮的瓷砖墙面上。
他蹙眉,扯着嗓子喊:“有毛病是不是?”
说着,还打了个难闻的酒嗝。
程闻声音暗哑着道:“玩得挺开心,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听见这声音,陈净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就清醒了,他倒吸了口气。
我靠。
程闻没什么表情睨着他:“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没跑。”陈净反驳道。
他只是纠结,被个大男人那么亲了,就不能给他点反应的时间吗?
“哼。”程闻冷笑一声,紧紧盯着他,眼神没来由的泛着狠意:“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我只是……就是,那个,反射弧有点长了……”
事后次次回想他都觉得羞耻,面红耳赤,巴不得程闻就此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才好。
“老子快被你逼疯了。”程闻咬牙切齿道。
陈净一愣,抬眼去看他,这才发现程闻胡茬冒出来都没修,头发也留长了,不是扎手的寸头,眼神虽然凶狠,但这明显就是装出来的,丝毫没有之前那种浑然天成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