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吃怎么办?”他放软了声音。
闻言,别扬突然轻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暖意,含笑看着他:“撒娇?”
“我没——”丛隽声话说一半顿住,后知后觉那话确实有几许撒娇劲儿。
他干脆地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男人:“嗯,求求你,给我做吧哥。”
“微辣。”
别扬放宽了要求。
少年却得寸进尺:“中辣。”
“别放了。”别扬拎开他后颈看着他。
“微辣微辣!”少年咬牙妥协。
吃完饭,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别扬连门都没让人进,丛隽声在客厅听见时高时低的声音,挪过去看了眼。
门外是一个穿正装的男人,长眼睛,高鼻梁,大背头。
闻哥?
他思索片刻,却陡然反应过来,这人其实不是程闻,可五官和程闻却像了百分之九十几。
程闻浑身都透着一股内敛的狠劲儿,眉骨压着,桀骜不驯。
这个男人看着却温和谦逊,彬彬有礼。
可也只是看着。
程筑遥越过别扬,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笑了笑:“那个就是别总养的小男友?”
他的话让别扬不悦地隆眉,最后落下一句“想找人也别找错了地方”就关了门。
丛隽声等别扬走过来,问他:“哥,那是闻哥亲戚?”
“嗯,程闻双胞胎弟弟。”别扬抬了抬少年下巴:“我打个电话,等我会儿?”
“好。”
他回到沙发坐下,桌上是一盘还没分出胜负的象棋,方才丛隽声和别扬正下着棋,程筑遥就来了。
别扬到书房,面色沉重的拨通了程闻的电话。
“在哪儿?”
程闻左手举着手机贴在耳朵处,右手夹烟,闻言,抬手吸了口香烟,眯眼吐着烟雾,静静看着模糊不清的夜景。
他半晌不讲话,别扬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程闻。”
“没死,放心。”
程闻笑笑,声音沙哑:“你暂时不用忧心我身后的事情。”
“少开这种玩笑。”别扬蹙眉说:“方才程筑遥来过了。”
程闻嗯了一声,扭身将还有大半截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我猜到了他会去找你,别管他,作不了妖。”
“你爷爷给你留的家产要不要?”
“不要了。”程闻淡淡道:“不想回去。”
“行,你不要我要。”别扬将手机开了外放搁在手边,在电脑上调出数据,说:“目前对程氏的收购已经进行到百分之八十,你现在不吭声,到时真落到我手里,想拿也拿不回去了。”
程闻哪听不出来别扬在逼着自己收下这笔财产,但他是真累了。
他这辈子,没花过程家几个钱,大学没毕业就离开了上京,流浪在全国各地,最后定居于溪安。
老爷子还算公平,死前在遗嘱上给他也留了一份,但程家的钱,程闻是真不稀罕。
可他又确实不想看程家人舒坦,这钱,他最乐意的还是让别扬拿去。
“你最好是快点收。”程闻嗓音带笑。
别扬往后靠在椅背上,停了两秒,突然道:“下周六陈净会来上京。”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还是方才吃饭时丛隽声说下周六要去给溪安的朋友过生日。
那个叫何卿怡的女生,别扬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弱,方才少年甚至拉着他选了半刻的裙子,最后无意提到陈净也会来。
这话一出,那头果然沉默了。
别扬轻叹了口气:“你还不见他?”
程闻:“……”
别扬:“行,看你怎么作,挂了。”
第二天,丛隽声上完了学校的课,继续去练习室。
他发了课表给张茵,张茵制定的新课表很满,一周算下来,抹开吃饭和赶路的时候,丛隽声只有半天的空闲时间。
每天都是公寓,学校,练习室三点一线,日子单调却并不枯乏。
周六他向张茵请了假,因为少年训练认真成效显著,张茵同意放他半天假。
中午十二点,丛隽声去店里拿早就订好的裙子,是那日他和别扬头抵头靠在沙发上一起选出来的。
一条纯白色的长裙,颜色单一,款式却并不简单。丛隽声看来,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很适合何卿怡,问了别扬,见他点头,当时就定下了。
何卿怡订了餐厅,里面有娱乐区,他坐地铁过去,到时已经有不少人,四个女生在打牌,唯一的男生站在何卿怡身后,不时指点她。
见他进来,何卿怡笑着起身:“不是说要下午吗?来好早,饭是晚上吃哦。”
之前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请到假,因此丛隽声给她说也许会晚到。
他将礼物递过去,说:“老师批了假,提前来了,礼物你看喜不喜欢,尺码不合适可以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