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程迟,径直拿过他找好的跌打损伤药,还有棉签,往卧室走。
程迟眉目微挑,盯着那道倩影看了一会儿,眸色难猜。
温希进去卧室,在床边坐下,拧开药瓶盖子,倒在盖子里一些,用棉签蘸了蘸。她撩开裙子,这才发觉那块磕伤的位置在大腿上方。
要是用药水擦,就弄脏床被了。站着涂药,裙子又容易粘上药水。
她发愁轻叹了声,打算去客厅拿点纸过来,房间里没纸了。刚要开门,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程迟拿着包抽纸站在门口,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这,讶异挑了挑眉。他进去关上门,随便丢了下手中的抽纸,倚在房门上,“房间纸没了,我来给你送纸。”
眼里的笑,活像只狡猾的狐狸。
温希几乎预料得到,他一进了卧室,待会儿想让他出去就难,上前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抽纸,尽量面不改色道:“嗯,那你出去吧。”
她的嗓音不自觉带了迫切。
程迟没动,他轻笑了声:“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药呢?我帮你。”他直奔主题,一点也没绕弯。
温希脸红了红,握紧抽纸,低头盯着地板,“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可以,你快出去吧。”
“啧,倔什么?你磕着那地儿我是不知道在哪?”他凝声反问,站直身拉着迟疑的温希往床边走,“再说了,跟我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见外了不是?”
温希被他说的小脸通红。
一言不发被他拉着走。
他在床边坐下,敞开长腿。让温希站进来,修长冷白的手指拿过床头柜上的棉签,低沉道:“裙子撩上去。”
温希低头看了眼眉目冷峻的男人,清隽的俊脸看不出情绪,和他乌黑如墨的眸子一样捉摸不透。
她眸中羞色一闪而过,咬了咬下唇,伸手慢吞吞地把裙子往上撩起,露出细长匀称的双腿。
药水沁凉落在皮肤上,他动作轻柔,很快就擦好药,把棉签裹进擦滑落药水的纸巾里,一齐精准丢进了垃圾桶。
温希紧绷的身体放松,手上第一时间松开,裙摆重新垂下。她往后退,想去把抽纸拿回客厅:“回客厅?”
腿弯却一软,跌坐下来。
她低声惊呼了下,下意识胳膊环紧程迟借力,惊慌抬头看他,气呼呼控诉:“你故意的?”
程迟也不藏着掖着:“嗯,我故意的。”大掌握紧细腰,垂下睨向温希的眸色发沉,像在克制什么。
他缓缓贴近温希耳边,薄唇微张,低哑沉缓的嗓音牵动温希的神经:“裙子撩上去。”
他重复了刚才涂药时的那句话。
刻意压低的嗓音勾人,仿佛是醉人的醇香烈酒,沙哑致使氛围的暧昧直线攀升。
温希心尖发颤,被他忽然的靠近逼的呼吸有些混乱。抽纸塑料袋被握紧的声响细碎,她眼里怯怯的,下意识和他一起降低了声音:“程迟,阿姨和梓依还在外面。”
提醒他放过自己。
“卧室门隔音。”他说。
“撩上去,自己撩。”略微粗重的声息沉稳,后果自负的威胁意味明显。
温希被那道漆黑幽邃的视线锁定,缓缓伸手,再次撩过裙摆,只是缓慢至极。她做不到,挣扎着要起来:“程迟,不行。”
外面有人,还是他家人,就算听不到,她也不敢。又被按坐回去。
“嗯?”他目光沉了些。
温希知道挣扎无果,咬咬牙,忍住脸上的红晕,很快撩上裙摆:“我撩了,行了吧?回客厅。”
却见他只是指尖在磕伤的周围停留,已然没了刚才的撩拨,只有若有若无的缱绻:“在这住几天?”
“外婆说她也想你了。”
温馨蓦地怔住。酸涩猝不及防涌向鼻尖,逼的她眼眶微红。
他说的,是“也”,所以,程迟知道她想外婆了。
是因为那天她随口说的一句“下次回南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异样,他却捕捉到,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在心里。
但还是气他刚才的捉弄,脸颊气鼓鼓地控诉:“程迟!你又捉弄我!”
吓她一跳,还以为他真要乱来。
“你想歪了,怨我啊?”程迟混不吝地扯起一侧唇角。
温希懒得搭理他。
臭不要脸。
也许是心里逐渐泛酸,温希脸上的羞红很快褪下,只留些许余温。她沉默半晌,忽然趴在坚硬宽阔的胸膛上,胳膊轻环住精瘦的腰身,“还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