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冷眸扫向她,很不爽地道:“喂, 凭什么我喜欢的人,就一定要负心?”
虞洛芽挠挠头:“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云雁继续言辞犀利地道:“当然,这世上像你这般三心二意的人多得去了,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被情所伤的可怜人。”
“???”
“我哪里又三心二意了?”
云雁挑了挑眉,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在明知故问么?
虞洛芽忍住一口气, 道:“好好好, 我三心二意。”
她紧接着又说:“云师哥, 你也学着三心二意吧,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
云雁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有理。”
“对吧?你也觉得有理是不是?”虞洛芽见他在点头,以为自己的说教起作用了,面上一喜,念念有词地道:“像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甚至还要为了她入魔杀人,这种男人最逊了。”
云雁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抬手按住,低眉切齿:这是在点我呢。
虞洛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继续敞开嗓子说道:“我之前看话本的时候,看到这种人就很想冲进去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难道没有爱情就不能活了吗?家人、友情这些统统都不重要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与全世界为敌,他觉得自己很酷吗?”
“云师哥,你这么睿智,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这样的吧?”
“呵……”云雁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当然不会。”
“不会就好,云师哥你要记住今夜的话。”虞洛芽转念一想,明天他就会把今晚的话忘记了,那她这不是白说教了吗?
她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衫,道:“云师哥,有些东西不能只靠嘴上说,得写下来的,白纸黑字才是最好的保证。”
她掏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抓起他的手来,“写吧。”
“???”云雁问:“写什么?”
“就写……我云雁保证不会恋爱脑,保证不会为爱发疯,滥杀无辜。”
云雁甩开她的手:“不写。”
“写啊!”虞洛芽再次抓起他的手,“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么?你把它写下来啊。”
“不写。”云雁丢掉她的笔。
“写嘛。”虞洛芽捡起那支笔,将笔放在他手中,双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字,“我握着你写。”
她挨得近,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紧握住他的右手,低着头在纸上写下刚才那句话。
云雁没再挣扎,嗅着她发丝上的淡淡清香,心变得平和了下来,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些东西,去留下一些记忆。
她的手心有一股热量传递出来,让这个寂寞的夜添上了一丝温度。
“写好了。”虞洛芽丢开他的手,拿起那张纸弹了弹,看着上面歪七八倒的字,满意地一笑,“云师哥,你休息吧,我走了。”
她拿着那张纸心满意足地离去。
云雁在后面看着她:“……”
*
封青玄在观音庙守了一晚上的夜,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第二天晚上守夜的人换成了云雁,当他来到观音庙时,却在那里见到了虞洛芽。
“怎么又是你?”他停在原地扶额。
虞洛芽笑眼弯弯地同他挥手:“云师哥,我来陪你守夜啊。”
“不需要你,我一人足矣。”云雁径直走过来。
“你确定吗?”虞洛芽让开一步,原来她身后的台阶上还坐着一人,正是封嬴石。
云雁面色一惊,向前的步子顿住,唤道:“二叔。”
虞洛芽作势要走:“那既然不需要我,云师哥,我就先走了。”
在经过云雁身边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了手臂,耳畔闻得他的低喃:“别走。”
虞洛芽扬唇一笑,心说:切,二叔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就那么害怕与他单独待在一起?
于是,她又停了下来,“我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二叔在这里了,今晚他也会在这里守夜。”
云雁走到了封嬴石的身边,封嬴石并未抬头来看他,坐在台阶上垂着头,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你们去里面吧,我在外面守。”他总算是开了金口,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很疲倦,声音沙哑不堪,脸上也长出了胡须。
“好,二叔,那我们进去了。”虞洛芽将云雁往里推。
进入观音庙后,两人看了看这空旷的地方,不约而同地走向了院内那棵繁茂古槐,那里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藏身之地。
云雁率先跃了上去,紧接着,虞洛芽也爬了上去,树上枝叶翠绿蓬勃,树干粗壮交错,要藏下两个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