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感受到她的目光，眼珠转了过来，看向她。
树下的女子看到云雁过来，心头一喜，却又不敢上前，她暗瞟了一眼旁边的虞洛芽，还是不要去得罪这位蛇蝎少女了。
“这位姑娘是……”涂山楚问。
虞洛芽见女子已经清醒，于是说:“姑娘，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女子见为首的男子穿着雪青色道袍，这才走上前来，朝着众人行了一个礼，端庄大方，全然不似昨晚的妖娆魅惑，道:“各位道长好，我叫崔窈窕，家住在金陵城，昨晚……昨晚是……”
她有些难以启齿。
“你就是崔家的那个小姐？！”秦雨淞大声讶道。
崔窈窕点了点头，脸色微红，“我的事，你们都听说了？”
“听过，但也不是很清楚。”涂山楚走到了她面前来，拉住了她的手，“姑娘别害怕，跟我说。”她回头对几个男子道，“你们都先离开吧。”
崔窈窕抬眸看了一眼虞洛芽，虞洛芽立即福至心灵，行叭，她也走吧。
他们几人离开了这里，只留涂山楚一个人陪着崔窈窕，关于昨晚云雁说的她身上有妖气，想必就是她沾染到了妖物吧，昨日还差点以为她就是一只妖精呢。
“师妹，在想啥呢？一大早的就心事重重。”秦雨淞在她跟前问。
虞洛芽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少年背影，她好想问，好想问，好想问呐！
云雁他到底有没有对崔窈窕做过什么？
她回答:“昨晚没睡好而已。”
“没想到那个姑娘就是崔家小姐，长得也太漂亮了吧，也难怪被妖物缠上。”
封青玄道:“我方才见崔小姐眼圈发青，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睡好了。”
“患了那种病，如何能睡好？”秦雨淞看向虞洛芽，“师妹，你昨晚就遇上她了？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反常？”
“是有一点反常，不过我当时没往那方面想。”
她只是以为她是什么妖娆的狐狸精而已。
秦雨淞手里握着一张符纸，那是先前从崔窈窕身上撕下来的，“这定身符也是你贴的？”
虞洛芽看了眼，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云雁扫了一眼那张符纸，神情一疑，随后又看向了虞洛芽。
他们在这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涂山楚站在那边对他们招手，于是众人都往着那边走去。
虞洛芽刚走没两步，就被云雁按住了肩头，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师妹，什么时候偷的我的符？”
“？？？”
虞洛芽抬起头，满头问号:“我啥时候偷你的符了？”
他不缓不慢地道:“刚刚那张符，是我画的。”
虞洛芽努起嘴，昂首挺胸地道:“你凭什么说那是你画的？”
“我画的圈最后一笔喜欢绕一下，刚才那张符最后一笔就是那样。”他眼尾一弯，“你还说不是你偷的。”
虞洛芽想说:那就是你画的。不仅是你画的，还是你贴的。
她转了转眼珠，泠泠如玉的眼睛看着他:“那你怎么不说是我故意模仿你的笔迹呢？”
“为何要模仿？”他问。
“因为……”虞洛芽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廓，说：“我暗恋你呗。”
云雁将她脑袋一推:“少来。”
“……”
虞洛芽回头用带着怨气的眼神剜他，走过去用力踩了他一脚，“狗男人！”
昨晚上肯定是趁崔窈窕被定住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最可恶的是，现在他还忘了，还来装小白花。
云雁吃痛地抬起了脚，面上表情难以置信：“你竟敢踩我？”
“你偷我符纸，我没跟你计较，你竟敢踩我！”
“就踩了！”虞洛芽叉起腰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她都快要憋死了。
狗男人！
嘴上说着别人有妖气，结果还不是经不住诱惑。
“虞洛芽，你站住。”云雁用手指着她威胁，
“我站住我就是狗。”她往着人多的地方跑了去，躲到了秦雨淞的身后，假意哭啼:“秦师兄，云师哥他要揍我。”
秦雨淞叹了一声，挡在虞洛芽前面，一副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模样:“云师弟，小师妹她又哪里碍你的眼了？前几日不是还说要结契么？怎么又打起来了？”
云雁沉着一张脸走过来:“结契了更得要好好管教。”
“你还想管教我？”虞洛芽躲在秦雨淞后面，昂起脑袋道。
云雁直接走了过来，丝毫未将秦雨淞放在眼里，虞洛芽见状，飞速闪到涂山楚的身后，扶着她的身子来挡住自己，“我就不信你敢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