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芽看到蛇醒过来,吓得往后面躲。
映岄手一伸,那条蛇就跳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安抚了它一阵,“想吃肉了是不是?我马上就让你吃上。”
语音落下时,她就闪至了虞洛芽的面前,阴测测地说:“你是我抓住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等这条蛇钻入你的身体,剧毒浸入你的脊髓,届时你不想听,也必须听我的。”
“你不要过来……”虞洛芽吓得面如菜色,放声大叫。
“我的蛇好久没吃这么嫩的姑娘了。”映岄拽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往自己面前拖,“过来。”
虞洛芽看着那条蛇在自己面前晃,吐着红红的蛇信子,她两眼瞠大,吓得要晕倒了过去。
就在她要晕倒之际,一个黑影从树林里闪现过来,手执流光利剑,身形如电,剑刃一劈,离得最近的那两只魔就应声倒地。
少年乌发飞扬,神情冷峻,身披月色而来,黑瞳杀气腾腾,铜钱与铃铛在夜下摇晃,大喝一声:“放开她!”
映岄回过头去,眼神露出不屑:“这又是哪个毛小子?”
她望向岷婪,笑起来说:“岷婪,你把这个小子也抓了,咱们就又可以比拼了。”
云雁不给他们闲谈的机会,提着剑就跃了过来,直直朝着虞洛芽面前的映岄刺去。
两人打斗了起来,树林内剑气跌宕,飞沙走石,枝叶婆娑,虞洛芽闭上了眼睛,往后面的角落缩去。
可是,她还没有缩到角落,就被岷婪给捉住了。
那边的云雁见状,长剑一扬,剑气朝着岷婪挥来,再次重复:“放开她!”
岷婪被剑气伤到手臂,被迫松开了虞洛芽。
虞洛芽用尽了力气大喊:“云师哥,救我……”
云雁正要朝她走来,一个机械的声音就在他脑部上空响起:
“恋爱脑不可以!”
……
“恋爱脑不可以!”
……
“恋爱脑不可以!”
……
他顿住脚步,以为是身体里的那只魔在讲话,于是大吼了一声:“别说话!”
虞洛芽旋即闭上了嘴巴,嘴唇抿成一条线,自己给自己封口。
云雁再次提步而来,可是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始终重复着那句话。
“别吵!”他愤怒地大吼。
可是那道声音就如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恋爱脑不可以!恋爱脑不可以!恋爱脑不可以!”
魔童弱小又无助地说:“我没说话啊……”
虞洛芽看见他站在那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他怎么了?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游戏中的人物卡死了一样。
就在他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映岄掌心化出了魔剑,朝着他身上砍去。
他虽快速地转过了身去,但是映岄的魔剑还是划伤了他,他左手捂住受伤的腰,右手举剑朝映岄横扫过去,映岄为避剑气,退后了数十步。
云雁身形闪至虞洛芽面前,拎起她就往树林里逃了去。
两人在山林里穿梭,不消多时,就躲进了一个冷幽的山洞内。
那山洞里似有水声传出,云雁将她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与她一起落地的,还有她那柄遗落在猫坟前的剑。
云雁丢下她后,就默不作声地朝着山洞更深处走了去。
“云师哥。”
虞洛芽担忧他的伤,立即爬起来跟上他。
洞内光线不足,她只能看到他一个浅浅的身影,他一只手扶着洞壁,另一只手拿着剑按住流血的腰腹,走得很艰难,前面的光线越来越亮,仿若可窥见天光。
云雁行了数十步后,脑海里的那个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
在那前方,有一瀑布从山上倾落,似银河落九天,这是他先前在河边游走的时候发现的。
他朝着洞口走去,这洞口不足三丈高,貌似圆盘,水流从上面落下,溅起豆大的水花,银白的水幕像是一层轻质的纱,缥缈柔软。
他走到了明亮的洞口处,丢下手中的剑,开始解自己腰间的玄金腰封。
后面的虞洛芽猛然刹住步子,惊讶地张开嘴,清亮的杏眼里倒映出来的是少年正在宽衣的背影。
即使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亦没有停下动作。
少年身姿挺拔,清瘦如柴,他褪下了墨云色的外衣,解开里衣的系带,将衣衫敞开,走至了水帘中,任由那清泉为他洗涤伤口。
少年隐忍的呻/吟从齿间传出,虞洛芽心生担忧,想要向前却又不敢,“云师哥?你受伤了?”
好像自从她瞎了后,云雁就很喜欢拿她当一个透明人,对于她的问话,他向来是懒得回答的。
云雁神情苦痛,双手握紧成了拳,他身体里的那只魔又跑了出来,它似乎很喜欢血腥味,每当他受伤时,它就会兴奋地钻出来,然后去吸收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