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入夜之时赶到了云音山。
两人被云音宗弟子迎上了山,在进入山门后,元善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在所有人都去扶她时,一缕乌黑的烟雾从她腰间的荷包内飘了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缕烟雾瞬间隐入了浓稠的暗夜中,随后幻化成一个人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雁。
早在元善去河边接水时,他便藏进了她的荷包内,跟着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云音宗的大门。
他身形一闪,去到了音天溯所住的明英峰,今日议事,所有人都被安排在了上云峰,而音天溯,却住在离这儿很远的明英峰。
峰上空无一人,他如入无人之境,很轻松便走进了音天溯的院落。
他在他的院落找寻着,期盼着能找到虞洛芽。
刚才在路上时,他听见元善与尘雪眠的对话,得知了云音宗并没有安排葬礼之事。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没有被下葬?
说不定他还能够见她一眼,就算是尸体也好。
不过,他在这个院子里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
他泄气了一般,离开了明英峰,回到了上云峰。
上云峰乃普通弟子所住的山峰,他就住在那里,他径直往着暗黑的后院行去,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虞洛芽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连桌子上都起了灰,一看便是许久没有人住。
他站在屋子里,一时无措,他告诉自己:认命吧。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她的剧情线就只到了这里,她要走就让她走吧,何苦强求?
他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才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议事堂,有议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朝那儿走了过去。
“你们有没有发现,封云雁今日入魔那模样,有点像一个人,就是那死了几十年的云家家主云久鹤。”
“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有点像。”
“他们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像也只是像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话你可不许在封君山面前说,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戴绿帽子了呢。”
……
“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在四十年前,我好像看到云久鹤了,不过,他浑身魔气,就是今日封云雁这模样,不过那天雪很大,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魔气?那肯定是你老眼昏花了,云久鹤身上怎么可能有魔气?”
“是啊,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幽灵界魔物聚集,说不定是别的什么魔。”
“说起来,幽灵界的封印最近有了暴动之势,还得请封君山再去加固一下。”
……
“师弟。”旁侧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随后云雁就被那人给拉走了。
秦雨淞将他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山头,惊讶道:“云师弟,你怎么上的山?山门处的师弟给你放了行?他们怎么敢给你放行?”
云雁简单回道:“不是。混进来的。”
“你来山上做什么?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师妹死了。”
“她的尸首呢?”云雁抬眸问。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她的尸首早就被师父带去安葬了。”
“葬哪儿?”云雁穷追不舍地问。
秦雨淞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你,不会要像那个魔女一样去掘坟吧?”
“我给她上香烧纸钱不可以么?”
“这个呢,我也不知道师父将她葬在哪儿。总之,你快走。”他看了他好几眼,虽是怨恨他害死了师妹,但终究是同门弟子,多少有点感情。
“师弟,刚才议事时我就在殿里,我听见他们说要来抓你,抓到后要将你关起来,还说要……杀了你。”他将他往山下的方向推,“你快逃命去吧。”
云雁没动:“这话是谁说的?封家也同意?”
“封家自是不同意的,但是封君山作为仙门表率,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就算想徇私也不能够。届时你若是被抓住,恐怕……”秦雨淞的担忧不是没有必要,杀了他永绝后患的道理谁都懂,若非他是封君山的儿子,现在吵着要杀他的人恐怕更多。
何况,他现在还害死了师妹,已经算是修仙界的罪人了。
“你让我逃,你不怕我出去害人吗?”云雁反问他。
秦雨淞不是没想过这一茬,只是……
他已经失去一个师妹了,难道还要再失去一个师弟吗?
他忽地抬起手,一张符纸便贴到了云雁的身上。
“你做什么?”云雁怒喝。
秦雨淞再给他贴了一张符,这下他连话都不能说了。
他将他拎了起来,往着山下飞奔去,“师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其他人所抓,也不能放任你去害别的人,我先带你去藏起来,然后再让大师兄想办法驱除你身上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