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身处一个昏暗的地方，她看不清周围，视线被墙上亮着的小灯泡晃了眼。
但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发霉了的墙面，一排排电线暴露在外面。
似乎有什么人在跟她说着话，紧接着，她就感觉后脑勺一疼。
有什么人趴在她身上律动着，耳边是呼哧呼哧的粗喘。
她感到恐惧和害怕。
没多久，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紧接着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声。
像是有什么人在拿东西要把她的腿锯开。
她疯狂尖叫挣扎。
可很快嘴巴就被堵上，脑袋也再次遭受重击。
一下又一下，将她的头骨都砸变形了。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自己的肚皮被划开，耳边回荡着许多癫狂的狞笑声以及咀嚼声。
生的希望和死的恐惧，以及身体上的疼痛如长满了刺的藤蔓，团团绕绕地缠在她身上，令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不……不……”
顾若娇滑落在地上，眼神惊惧而惶然地缩在角落。
滕子川担心她会受伤，连忙抱住她。
就感觉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冷汗已经将后背打湿。
“顾若娇！”
滕子川大喊她的名字，但她毫无反应。
“娇娇，清醒一点！”
可顾若娇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
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额头的青筋全都鼓了起来，以至于连喊都喊不出了，只是偶尔从喉头泄出类似于呜咽的音调。
滕子川不断喊她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乖，看着我，不要去感受，你只是个旁观者！”
他没有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跟她说话，试图让她从那些可怕的情绪中抽离。
同时一边将她锁在怀里，一边扶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在挣扎间伤到了自己。
“顾若娇，你看着我，就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
他一声声的重复着，一边拉开她不自觉掐自己手心的手。
第2627章 九零殡葬师30
或许是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的顾若娇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滕子川……”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目光溃散中还夹杂着惶然和茫然，无助的眼神看得滕子川心尖抽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用力扯住了一样。
滕子川不自觉语气温柔：“是我，我在。”
顾若娇就再也忍不住扑到了他怀里哭了起来。
滕子川心口隐隐作痛，带着他都理不清的情绪。
他没有推开她。
只是犹豫了几秒，之后缓缓地将她搂在怀里。
但地上凉，她坐久了也不好。
滕子川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了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直到顾若娇将接受到的情绪统统化作眼泪全部发泄出来已经是好几分钟后了。
到后面的时候她哭的脑袋都有些晕了，只能一抽一抽地掉着泪。
滕子川掏出手帕，擦完泪又擦汗。
等到她声音渐弱，才安抚地轻拍她后背。
“感觉好些了吗？”
“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里的哭腔很明显，“头疼~”
滕子川忍住笑。
一下子哭那么凶，不疼才怪。
“先出去吧。”
“好。”她吸了吸鼻子。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是坐在滕子川腿上的。
她急忙想要下来，不过滕子川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抱着她，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偏头点了点，示意她开门。
结果刚走出门，不知道要回房里还是去院子的时候，就迎面遇上给他们送吃的过来的顾妈妈。
见到两人这个姿势，顾妈妈眼睛都睁大了。
顾若娇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滕子川让她下去。
但滕子川将她抱得很稳。
他一脸淡定和从容：“阿姨，娇娇不舒服，她的房间在哪里？”
顾妈妈一听是孩子不舒服，哪里还记得两人姿势亲密的事。
“就在天井左边的侧门进去。”说完就焦急地在前头领路，“怎么突然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顾若娇一时间想不出借口来。
滕子川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肚子疼。”
顾妈妈：“肚子疼？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顾若娇硬着头皮：“可能是，就突然很痛。”
顾妈妈回头，见她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真是又气又无奈。
就连责备都是疼惜：“你这孩子，是不是偷吃冰棍了？都跟你说了你体寒，尽量不要吃生冷的。”
根本没偷吃的顾若娇冤屈地嘟着嘴，委屈巴巴又埋怨的看了滕子川一眼。
滕子川忍笑，对她做了个“我的错”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