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轻叹一声，他不能强迫一个将自己双耳捂起来的人听见自己所言。
“九皇子，收手吧。”江霖幽幽说到，虽说劝不动，但不劝，对方便是更加无法无天了，只会认为自己所做没有错事。
九皇子勾着一侧嘴角，斜睨着江霖，重复他口中的字眼，“收手？江霖，你见过开弓之后有回头箭吗？”
江霖认真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九皇子眉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对江霖说：“那你又何必强迫我将射出去的箭收回来呢？”
只听江霖说到：“虽说没有回头箭，但是，也有从箭弦上出去之后，在半路中就掉落下来的箭头。”
“……”九皇子被江霖一本正经的说辞惊住了，随后脸上开始出现怒气。
“江霖，你不要跟我这里废话了，我就不信你请求去边境没有野心！”九皇子怒吼，“你定然是有的，你只是不够坦诚，在这里同我虚词诡说，你就是个怂人！”
江霖没有否认九皇子的这句话，因他先前的确是有狼子野心的，不过，如今也真真切切没有罢了。
“九皇子……”
在沉默一瞬之后，江霖方才开口，而这时的九皇子从他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江霖不过刚开了这个口，就听见了门外传来的一阵咳嗽声。
第五百三十八章 撕破脸面
那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声，让江霖抬眸瞧着九皇子，不出意外，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江霖盯着瞧，随后也不在意地笑了笑。
外面的人显然是皇上，也不知他在门外听了多久，但都无所谓了，他就觉得九皇子跟他一同出现在书房有些怪异。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江霖，你不觉得他如今很惨吗？”九皇子笑着问道。
江霖挑了挑眉，九皇子真就是纯纯的想要娱乐罢了，他想让皇帝明白一件事，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他的。
皇帝又如何，有那么多儿子又如何，如今在他身陷困境之时，可是有人能够出来帮助他？
门外的咳嗽声久久没有停歇，看来不是为了故意制造出动静想要里面的人停话。
皇帝是真的被气到了，有过猜测是一回事，可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皇上，我们回去吃药吧？”范正德在一旁给皇帝顺着气。
皇帝只觉他的咳嗽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但好在也在渐渐减弱，能够让他有说话的空闲。
“正德啊，扶朕进去。”皇帝在喘息期间说着。
范正德面露为难，可是没有动作之后被皇帝扭头瞧了一眼。
“正德，如今连你也不听朕的了吗？朕如今还坐在这把龙椅之上，你莫非也想……”
“皇上！”范正德大着胆子打断皇上的话，“奴才这么多年跟在您身侧，到这时怎会背叛皇上呢！”
范正德说的委屈，皇帝也是被屋内的两人气昏了头，再加上近日他的确过于敏感，此刻也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正德。”皇帝摆摆手，好似是累到无力同范正德争辩他是否会背叛，“扶朕进去。”
“是。”范正德哪里还敢再说不可的话。
随后皇帝和范正德一起出现在了江霖和九皇子面前。
范正德同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对方两人也都受了，却是没有人同皇帝行礼。
九皇子是在皇帝面前嚣张惯了的，他不行礼也不出乎意料，只是江霖的此举，也的确让人意外，九皇子都不例外，惊奇地挑眉望着他，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弧度。
“江霖！你这是何意？”想到在门外时江霖的那一段沉默，皇帝刚刚才缓下去的一口气，又再次硬生生堵在了皇帝的喉咙口。
“皇上息怒！”范正德连忙又帮皇帝顺起了气来。
皇帝这次的承受力强了一些，没有再咳嗽起来，将那口堵着的气顺下去之后，再次质问江霖。
江霖以往还会低着头表示对皇帝的一点点儿尊敬，此刻却是直直地望着皇帝。
在心中，江霖嗤笑一声，就是这样一个人，是让他在出生后就没有见过亲娘，给了他一条生命。
但江霖从未从他这里感受过爱意，且这人始终是将他作为一枚棋子的。
如今所有的面目也已经摊开来了，江霖也不愿在这人面前表现什么君臣之礼，若是可以的话，江霖甚至都不愿见他。
“九皇子，今日还有何事一并说了罢。”江霖没有理会皇帝的问话，转头对九皇子说到。
九皇子瞧见了皇帝的面色，不由露出几分喜悦来，江霖的举动让他满意，对他说话之时也没有那般剑拔弩张了。
“江霖，你瞧瞧他如今已经老了。”当着皇帝的面，九皇子就毫不顾忌地说起了皇帝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