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林乔直接挂断电话，他揉揉困困的脸蛋，幽幽道：“等顾湛深回来，你也别理会他了。”
车里，经纪人段清满头雾水，她透过后视镜看自家艺人，感觉彻底看不透顾湛深这人了，平日里那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最近行事风格陡然多变。
比如这次时装周，主办方那边先前那么多次诚恳邀请，顾湛深都拒绝了，却在今天中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主办方又惊又喜，直接给压轴出场。
段清一边让助理订票，一边开导自己，无所谓的，比起另一位顾姓艺人，顾湛深已经算是没那么能制造话题的了，至少她们的公关部只需要偶尔加班。
顾林乔带小孩儿就彻底咸鱼起来，每天只走固定流程，剩余时间就跟困困呆在空调房里拼图聊天，加深父子感情。
顾湛深的离开有些突然，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吻加深印记，于是等到晚上，头顶的数字就已经下降至八十，顾林乔有些焦虑，因为不太确定剩余的八十能不能支撑两天。
晚上，困困钻进爸爸的怀中，长睫毛一搭一搭，小手轻轻握住爸爸的手臂，小声道：“爸爸，晚安。”
顾林乔轻抚着困困的背，道：“宝贝，晚安。”
等困困睡熟，顾林乔打开密码箱，抽出一支抑制剂服用，他来到花园露台，望着星空发呆，他倒不是很担心突然换过来被顾湛深发现什么不对，反正困困现在喊谁都喊爹。
顾林乔有些不安，但他把这一切当做是做贼心虚的反应。
夜晚十二点多，顾湛深抵达港城酒店，Alpha脸上未见疲态，他独自去了房间，明早再跟工作人员汇合。
回到房间后，顾湛深立即拨出一通电话，是研究所的负责人，是一位信息素研究领域的专业人士，叫刘晚。
上飞机之前，顾湛深跟刘晚约了这个时间点，“刘教授，您好，我想跟您确认一下那份报告的准确性。”
刘晚还在实验室，她翻看着手中的数据，说：“顾先生，样本虽然有限，但报告准确性高达99％。”
顾湛深沉吟道：“但我这位朋友是Beta。”
刘晚轻笑，“顾先生，您非本人，怎么能确定对方一定是Beta呢？众所周知，二十五岁之前都是分化期，等级越高的AO分化期会越早或越迟，有时连本人都是无法确定自己真正的第二性别。”
顾湛深怔忡片刻，他是高等级Alpha，在出生时就已经显示出Alpha的特征，至少……他们结婚时，顾林乔应该还是Beta。
可是很快，顾湛深又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他努力回想从前两人相处的细节，他的域似乎总在莫名其妙地跑出来，情难自禁是一回事，但那种程度的黏糊……已经不是情难自禁能解释的。
这算是顾湛深的一个秘密……自从那年两人同居，只要跟顾林乔在一起时，他的域就像是一只贪婪的大猫，时时刻刻都要往顾林乔身上扑。
那时他占着顾林乔是Beta，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全然放任本性，非要把一个Beta打上自己的标记，恨不得把顾林乔泡在他的域中。
假如顾林乔不是Beta……顾湛深蓦地有些脸热，陌生的窘迫还有羞赧扑向高大的Alpha。
第二天早上，头顶的数字已经变成六十，顾林乔心如死灰，互换已成必然，镜中的青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其实也挺好的，总比毫无准备地互换要好很多吧。
顾林乔心态平和，今天继续带困困咸鱼躺，拼图已经完成2/3。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当大晚上在异地秀场休息室醒来时，顾林乔也没有大惊失色了。
清溪庄园，金发青年慢慢睁开双眼，他轻轻起来，身旁的幼崽已经睡舒，乖乖的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睡得很香，脚边是一团柔软的布偶，小猫看见主人醒了，伸了个懒腰，爬到了主人身上嗲嗲地叫了一声。
顾湛深眸子微眯，把小猫抱在怀中，审视着小猫。
一旦发现一些疑点，那就处处都是疑点。
前些天他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这不是白团，可这只布偶确实跟白团长得非常像。
如果这就是白团呢？
顾湛深视线挪到困困身上，这是白团，那困困是谁？
顾湛深决定一步步来，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密码箱，拿出一只完整的药剂，一口不喝，到时全部送检，多送几个机构，就算是99％的正确率，那也有1％的错误率。
把药剂藏到自己的行李箱之后，顾湛深换上衣服，从行李箱中翻出备用机，而后出门，离开前他看了一幼崽一小猫一眼，困困就跟小猪似的，能够一夜睡到天明，他这一趟离开应该只要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