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夜,城内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倒是要比平日里更加热闹。
妩妩抱着小狐狸走在最前,带着白归晚和青漾几人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一处略显偏僻的巷口。
妩妩往漆黑的巷子里看了看,低头问带路的小狐狸:“你说的那个地方在这里面?”
小狐狸点头:“叽!”
妩妩嗅到巷子深处飘出来的气味,迟疑中没有进去,回头去看白归晚和青漾。
白归晚扫了眼有些兴奋的小狐狸,问妩妩:“一路直行?”
妩妩点头:“它说一直往里走就能到了。”
白归晚颔首,带着几人走进巷子:“走吧。”
在白归晚的带领下,几人摸黑走了一会儿,夜色忽然褪去,眼前亮起各色的火光。
灯笼在罩上一层彩纱,迷离摇曳的火光在夜晚多了几分别样的氛围。
“到了。”
他们停在一座艳丽又俗气的高楼前,巷口的脂粉香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路星彩听到楼里的丝竹弦音,夹杂着女子的倩声笑语,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个地方怎么看上去不太正经?”
妩妩低头和小狐狸确认,“它说狐妖就在这里面。”
白归晚先用符咒给妩妩和薛云萝变了个模样,然后说道:“进去看看。”
几人刚走到门口,立刻有个打扮艳俗的云娘摇着团扇迎了上来。
“几位客人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楼里?”云娘掩在团扇后的媚眼,不动声色在几人身上上下打量。
白归晚和青漾几人皆相貌出众,气质脱俗,且衣饰精致,一看便知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云娘的眸光暧昧流转,藏在团扇后的犀利视线在几人身上上下几个来回。纵使白归晚对她的攀谈不做搭理,云娘脸上的笑意仍是愈发深切。
权贵子弟大多盛气凌人,态度更差的她都招待过不少,自然不把这点的冷待放在眼里。
路星彩见没人吭声,便清了清嗓子,将云娘将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云娘眼神轻佻,捂嘴笑道:“这位贵人应该还未经人事,今日来我这楼里是想尝尝情.爱的滋味?”
路星彩没想到这人说话如此裸.露,脸颊立刻烧红一片,强装镇定道:“先给我们找个雅间。”
云娘只当他羞赧又捉急,低低嗔笑道:“那客人们随我来吧。”
楼内歌舞升平,身子婀娜的舞娘在悦耳的丝竹声中翩翩起舞。
几人路过中间的乐台时,白归晚与青漾同时偏头看了一眼台上。
云娘带着几人去了二楼楼梯旁的雅间,推开房中的窗子,便能一览楼下的美色。
白归晚走到窗前看了片刻,回头见云娘还在,直接扔出一袋银子:“出去。”
云娘颠着钱袋喜笑颜开,心中却不免生出几分怀疑。
思忖片刻,她轻轻摇了两下手中团扇,柔声问道:“几位贵客不用找几个干净的姑娘过来?”
见无人应答,云娘便暗自揣测道:“楼里除了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也有清秀可人的男子。”
她意味深长道:“无论贵客们喜欢那种,只要开口,我都能把人带过来。”
楼下忽然一阵喧闹,刚走到床边的路星彩探头往下扫了眼,“楼下怎么如此热闹?”
云娘一双狐媚的眼睛露出笑意:“贵客有所不知,楼里如此热闹,是因为我们楼中的最漂亮的姑娘今夜要歌舞一曲。”
云娘指着被一群妙颜女子簇拥着走上乐台的盛装女子道:“不是我自夸,娉婷姑娘的容貌当称得上是东凌第一美。而且娉婷姑娘不只美在皮囊,还美在头脑,无论琴棋还是书画,娉婷姑娘都颇有造诣,就连皇子都对娉婷姑娘的才识赞不绝口。”
白归晚余光注意着青漾的侧脸,漫不经心地应声。
说话间,楼下的娉婷姑娘款款走上了乐台。
台上的几个乐师停下手上动作,等到娉婷点头示意之后,才抚琴吹.箫起来。
乐声动人,却不及台上随乐声起舞的美人半分。
路星彩还是第一次看这种表演,情不自禁的惊叹了一声。
被云娘称赞为东凌第一美人的娉婷姑娘容貌娇媚,肤白胜雪,身姿窈窕,一颦一笑美得惊心动魄,抬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云娘是楼中老人,娉婷姑娘的舞姿也不止看了一次,但每每观赏,都要被乐台上的女子抓住视线。
这便是娉婷姑娘的魅力。
自从六年前娉婷姑娘来到楼里,就为她们的花楼带来了破天的富贵。不远万里慕名而来的不只是各地富商,还有从皇城过来的权贵。
云娘看得有些入迷,忽然听到站在窗边的白归晚说道:“把她带过来吧。”
云娘陡然回神,下意识问了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