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的声音停住,小哈咿咿呜呜地哼了哼,表示很委屈。
路时哆哆嗦嗦:“小、小哈乖,干得真棒!你、你先待在那儿别动,等回去洗了澡,给你煮大棒骨……”
回应他的是一声骄傲的狼嚎。
路时现在有亿点怀疑,是他认错了。
小哈可能真不是哈士奇,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狼。
被栾胤困在外面的韩扬终于得以带人进来,栾璟领着他们开始收拾残局。
听了韩锋的禀报,栾宸才明白,为什么栾胤设下的“必死局”会失效。
“小哈能嗅出火药的味道,所以我就让韩锋带着它去检查,”路时解释,“我不能打又不能跑,最适合帮他们引开侍卫。”
他也用了几回“水果炸弹”大法,砸晕几个栾胤的人。
谁知道偏偏在积分消耗得所剩无几时,不小心撞上了袁朝忠。
害得他刚才在殿上都没办法召唤出一个百斤菠萝蜜,直接把狗皇帝砸成泥巴。
非常合理。
但栾宸的表情仍是不善,幽幽地睨了韩锋一眼。
韩锋立刻朗声道:“属下没能一直护在小公子身边,令小公子身陷险境,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姑且罚俸三个月,”栾宸无情地说。
“是——”
“不是你们有病啊?”路时愕然。
他拍了一下栾宸,“要不是小白,现在你都被炸死了!他丢下我也是不得已为之,而且要不是他带我来,谁来救你?作为一个好领导,你该奖励人家,而不是惩罚!”
栾宸冷声:“……他还敢带你出来!”
路时:“……”
他一把揪住栾宸的领子,在耳边低声威胁:“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栾宸:“……”
噎了半晌,他不情不愿开口:“罢了,既是小时替你求情,那便功过相抵。”
韩锋看上去也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平静地谢过两人后,一脸疑惑地开口。
“对了,属下从刚才起就一直能闻到臭味,可这臭味并不是袁朝忠身上的,倒像是……”
他把视线投向路时。
那怀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同情,仿佛很想问——“拉裤子里的是不是你”。
路时:“……”
路时:“…………”
路时:“不是我我没有!!我那是看见你躲在房梁上,故意这么说好转移视线的!”
他涨红了脸,从身上掏出一小袋东西,异味正从袋子里源源不断散发出来,让人无法呼吸。
“是这个。这是酸笋,就是特别发酵过的笋,平时可以用来煮螺蛳粉……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路时心累。
这可是他掏空最后一点积分,问系统兑换的,味道最浓郁的酸笋。
韩锋不太信:“这是哪来的?我们一起来时你身上分明没有……”
“好了,出去,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王爷扣你半年工资,”路时面无表情。
韩锋走了。
栾宸忍着笑,过来抱路时:“不生气了,没人怀疑你。”
路时看他:“你是不是没在喘气?你也嫌我臭是不是?”
栾宸屏住呼吸:“没有,怎么可能呢?”
路时:“……明天就吃螺蛳粉。”
栾宸亲亲他不高兴的嘴,“吃什么都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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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爷带着准“王妃”平安回府,钱管家老泪纵横,直呼自己要连续烧上三个月高香,感谢菩萨佛祖对他们的庇护。
路时刚刚度过人生最惊心动魄的一晚,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勉强安慰完钱管家,回到房间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盯着床顶发呆。
栾宸看他那模样,又心疼又好笑,起身吩咐下人把浴桶送到房间里来。
然后取出柜子里的药膏,在路时身边坐下:“乖,头偏一点,我看看伤。”
路时像个机器人,应声懒懒地转了下脑袋。
栾宸以指腹将药化开,薄薄地往路时脸颊上的伤处涂了一层。
他动作很轻,但碰到红肿的地方,少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倒抽冷气。
栾宸身上重新涌出无法控制的戾气,喉头发堵,按捺着想要杀人的心情,轻言细语地哄:“很疼吗?我这就叫吕太医来瞧瞧。”
路时不好意思地抓住他的手,“不用,这点小伤没事,明天就好了。”
疼痛还算能忍,更多的其实是被人打耳光的委屈。
栾宸动作愈发轻柔,声音里却透出冰冷的杀意:“袁朝忠死得太容易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儿子。”
袁家上下仗着袁朝忠的权力在王城作威作福,如今也该尝尝地狱的滋味。
路时眨了眨眼,看着男人冷峻的脸。
啊,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
他主动凑上前,亲了一下栾宸凌厉的下颌线:“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