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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花跟着他阿么端着茶水走在外面,听了这屋子里的对话一耳朵,忍不住冲着她啊么道:“阿么,林哥儿现在好有气势。”
张富看了她一眼,直接道:“当然,如果没有气势,哪里镇得住那么多人?况且,人家现在是秀才的夫郎了,那段公子才多大,以后说不定还能变成官老爷,林哥儿便是官老爷的夫郎,有气势自然是应该的。”
王大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我们以后就一直跟着段公子他们了吗?”
张富略微思索,点了头,肯定道:“只要林哥儿他不嫌弃我们,我们就一直跟着他们,你没看你哥他现在多风光了,连你弟弟都有人看中了准备说亲了,我们家里更是有个人样了。你只要知道他们说什么,我们听什么,不要动歪心思就没问题。”
王大花听着,想着还没有跟着林哥儿他们做活时,自己一家子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阿么,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张富看着她欣慰的笑了笑,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里能有这般的造化,所以他还是挺知足的。
从今早林洛说了那话之后,张富便开始琢磨了起来,听说大户人家里都有管事的,他再努力一下是不是也能给段锦和林洛他们管家了?
“好了,你待会儿跟在我身后,别说话,今日来人太多了,还有不少村子里的大人物,你可别冲撞他们,免得给段公子他们惹了麻烦。”
王大花本来就是懦弱的性子,眼下家里条件好了,她的胆子也没大多少,听着自家阿么的话点头便应下了。
很快,张富带着王大花给林洛送了茶水。
林洛见到他进来,问了一下段锦那边的情况,让张富帮着把他放着的果干拿出来,让张富给段锦那边送茶水时送点过去。
张富高高兴兴的应下了,还格外有管家派头的道了一句,“林哥儿,你放心,我这里会安排好的。”
林洛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了。
茗蓝看了张富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感叹的,他以前也见过张富,以前的张富就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人,和如今这个对充满了希望的人可大不相同。
可是很快,茗蓝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别人改变了命运,他不也一样吗?想到如今家里只能供着他,等着他施舍钱财的那些人,他便越发的坚定了要掌控住自己手里有的东西的决心。
这般想着,茗蓝又扭头看向了林洛,认真的听着他接下来的安排,开始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将自己接收到的任务做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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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按照林洛的吩咐,拿了足量的果干和茶水去了段锦待着的正厅,这才发现除了段锦和保长之外,村子中的不少高辈分的长老都过来了。
张富见状还有些被吓到了,收起了自己散漫的心思将茶水和果干放上,然后便悄悄退到了一边。
保长打量了一眼张富,又看了看段锦,心里复杂,他家里的那些儿孙们怎么就没有张富这家里孩子的运道,看看人家的孩子扒着段锦他们都混了多少东西了,有个甚至都当上掌柜了。不过,想到自己那出去混出了一点名堂,保长原本觉得不平的心思,这才稍稍歇了一些。
保长扭头看向段锦,朝着他道:“这开祠堂祭祖的日子我们已经算过了,这时间就定在五日之后,这祭祖需要用的东西,村子里会帮你备好的。”
对于祭祀需要用的那些东西,不过也就是牲畜以及香烛之前那些,这些也花不了几个钱。
原本段锦觉得这些东西他可以自己准备的,但保长要准备并且已经定下了日子,他倒也没有反驳了他的好意直接应了下来。
在段锦答应了这事之后,原本坐在旁边的族老们便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和段锦商量一下他名下田税的事。
段锦考上秀才之后,他便拥有了很多特权,有自己专属的服装,可以见官不跪,犯罪也有免行特权,可以使用奴婢,还有免劳役和赋税,最后便是礼法特权,凡是百姓见到秀才及以上功名的人都要行礼。
当然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这些特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让他们尊重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罢了,反正见到一个官老爷他们就行礼,这样准是没错的,他们都习以为常了,这也就变得不重要了。但是,田地减税这事可是关系到他们的生计,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本朝每亩地官府收五成的税,剩下的田地收成才是百姓们的粮食,每三亩地的收成可以养活一个成年人,省省还可以养大三个孩子
如今,段锦考上了秀才之后,他名下便有八十亩地的免赋税额度,扣除了他因为治病卖地之后还剩下的十几亩地,那便有六十几亩地可以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