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辞荇一个医生,还见过炮火,现在看见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一时间还真有点害怕,往后退了退,躲在了周时恒身后。
周时恒时刻关注着他,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见他这样,周时恒有些高兴。
张辞荇有些怵这些人,但周时恒可不害怕。
他立马装作一副这个家的男主人样子,出声询问着门口这些人:“各位军爷,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最前面的军官,严肃地问道:“这里是不是张辞荇的家。”
周时恒应下,然后解释道:“我是他爱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这些人来之前肯定会调查张辞荇,现在张辞荇是否婚配,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于是军官说:“少放屁。他有没有结婚我们不知道吗?老实交代,你是他什么人。”
周时恒闻言,装作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各位军爷,我真是他爱人,就是还没办酒席。”声音都带着几分真挚,真得不能再真了。
几位军官果然有点松动了,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
出声问道:“前些日子你们去游湖了?”
周时恒心里呵呵一声,果然要开始询问了吗。
周时恒这个时候要是否认就是正中下怀,他直言不讳,“是啊,还有我兄弟,他带着他媳妇儿一起去的。”
据有心人反馈,确实看见张辞荇和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一起坐在船上,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再问什么,应该也问不出来什么。
几个军官相互看了一眼,转身走。
周时恒还故作镇定,叫住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军爷们,你们还有啥想问的吗?”
军官扭过来说没了,就直接走了。
周时恒看着他们的行事作风,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直面和他们起冲突。
关上门之后,张辞荇才放开他的袖子。
不知道刚刚什么时候抓到的,张辞荇觉得安心,就没有放开。
现在人也走了,要是再抓着就不合适了。
周时恒还有点舍不得,不过没有说出来。自己又坐回去了。
张辞荇见他这样子,没忍住说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还不准备回家吗?”
周时恒闻言,怔愣,思考自己应该怎么留下来,突然灵机一动,“我刚在那些军官他们面前说咱们是爱人关系,万一一会儿他们回来,发现我不在,你怎么办?”
张辞荇闻言,开始顾虑,自己要是面对那些军官,肯定是不行的。
*
于是周时恒成功入住张辞荇家里。
*
两天之后,宋与之的消息还没有打听到,陈远山就听说自己的一个前些日子去参军的同学,丧命于战场,明天要去参加葬礼。
这件事情一出,陈远山也乱想了。
毕竟死亡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着,陈远山纠结很久,还是没有做出要不要告诉杨颁这个事情的决定。
要是说了,杨颁就又要乱想了吧。
但杨颁的眼睛实在是尖,陈远山有心事的样子一下就被他看出来了。
他给陈远山夹了一块鸡肉,出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陈远山咀嚼食物的嘴一顿,一时间没有说话。
杨颁见状,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陈远山,有点失落道:“不能说吗?”觉得自己有点管的太多,他又说:“没事的,不可以说的话就不要说。”
看这种样子的杨颁,陈远山可没有办法撒谎,说自己没事。
陈远山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到,直言直语“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葬礼。”
杨颁闻言,心里就有了猜测,但想法未证实的时候,还是有意外的,他放下筷子,愁着眉:“是谁去世了呀。”
陈远山见他严肃的表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同学这两个字说出口。
杨颁见他支支吾吾,自己出言说出了现实。
“是你的同龄人吗?”
陈远山闻言,怔愣,杨颁真的太聪明了,和聪明人说话,就算是不明白着说话,他们都能自己猜测出来。
陈远山点了点头,解释道:“他去参军了。后来……”陈远山欲言又止,杨颁也不愿意听悲剧,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我知道的。”
葬礼家属是可以去的,陈远山转移话题:“明天一起去吧?”
杨颁其实不想去的,但是参加葬礼也算是送人离开,他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
陈远山和杨颁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就没有胃口了,不想吃饭。陈远山抱起杨颁回床上了。
刚吃了东西也不是很想躺下,杨颁靠着床头,也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两个人都沉默着,但却和以往忙碌时的安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