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真是一整个心情不好了。
“凌彦兄……你可以远一点的。”
“太远了还怎么……”
“恩恩，好的，你别说话。”
距离太近了。
系统：可不近吗，你两现在是抱着的啊。
陆云飘：…………
你可以闭嘴了。
某系统：我是不会闭嘴的，嘿嘿嘿。
陆云飘：…………
某系统：好了，我是很识相的，我现在就滚蛋。
他果然说滚蛋就滚蛋了。
然后陆云飘就觉得现在简直更加尴尬了。
“狗子兄，你别怕，我真没什么非分之想。”
“……凌彦兄，我真没觉得你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前提是，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上演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
“抱歉……”裴凌彦却更加确定一点：怀中的少年……真的和陆云飘好像。
不是长相……
他们的长相截然不同。
其实他们表现出的性格甚至也不太一样。
陆云飘身为高高在上的师尊，在裴凌彦面前怎么也会端着一些，彼此也有很远的距离……
而眼前的少年不一样。
明明他只是红云幻境的一个NPC，可他和陆云飘很像……却又……比陆云飘更碰得到，摸得着。
自己一伸手就能将他完全抱在怀中。
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一个触手可及的人。为何偏偏只是红云幻境的一个NPC？
裴凌彦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还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少年身上残存的陆云飘的影子还是其他……
总之就是他喜欢他……
这一次他没有只是年少懵懂时候一刹那心动。
这一次他没有后知后觉等到失去才开始后悔。
可这一次……
一开始便知会是悲剧……一开始便注定了不会有任何结局……
他的心骤然很痛很痛。
“凌彦兄……你可以不要抱那么紧吗？”
“对不起，狗子兄……就一会儿可以吗？”裴凌彦的声音充满了央求和可怜。
陆云飘的心口颤了一下。
其实他隐约感觉到……裴凌彦对他来说和其他人是略有不同的。
说不清具体是怎么不同……
好像是听见他的声音就会莫名慌张却又下意识觉得很好听，好像是害怕他的靠近却觉得很熟悉想靠近……
“凌彦兄，我可是说过很多次的，你别……喜欢我啊。”
“……”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你这个……”
“恋爱脑是吧？”裴凌彦这次笑了，“可是狗子兄……人的感情就是很复杂的啊……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喜欢，是师尊告诉我……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喜欢他？原来所有人都觉得我喜欢他，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
“那时候我在想，我大概要陷在那段感情出不来了，可说来很奇怪，后来我再次见到曾经喜欢的人……我却觉得，他很陌生，很奇怪，我甚至觉得……我真的喜欢过他吗？是喜欢吗？好像是……却又更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但也仅仅只是心动，总之……那段感情很不深刻。”
“后来我喜欢师尊，那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经历过很纠结很痛苦，像是穿越了很多很多的阻拦……然后我一次次确定，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真的很爱他，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想……哪怕为他付出生命。”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小小的被困住了，之后我一个人去游历了以后我就彻底放下了。可对师尊……哪怕是现在……哪怕我遇到了另外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却……”
陆云飘听到之前的一切，内心是有些为裴凌彦难受和悲哀的，直至听到最后一句话。陆云飘愣住了：
喵的……
有一种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吐槽的感觉。
“凌彦兄……”
“我喜欢你。”
“……”
陆云飘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得到了裴凌彦的告白。
“真的。我很确定……虽然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对师尊来的深刻。”
“你知道你的话……有点渣吗？”
“反正我也不可能和师尊在一起……他已经喜欢上了我的师弟。”
“……你知道你刚才的话听上去更渣了吗。”
“……”
裴凌彦想想，好像确实……
他连忙道歉：“狗子兄弟……对不起，我……”
“我知道，其实你是很善良很真诚的一个人。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只是想告诉我真相，想告诉我你现在真实的心情。我非常明白这一点……只是……你……好像又忘了，我不喜欢你。”陆云飘：这几句话，我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