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他的话,众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静得可怕。
此刻,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楼也恢复了正常的营业状态。
“你们几个!一群人愣着干嘛?”梅姨的喊声打破了众人互相猜忌的目光。
大门外,陆陆续续迎来了客人。
他们立刻回到自己的角色中,扮演得格外卖力,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下一个目标。
楚怆然赶在其他人之前,去化妆间换下了衣服。幸好除了醉汉和齐言,还没有人见过“头牌歌姬”,所以认不出他这身过于张扬的红衣。
穆如烟因为之前和朱远换了班,于是和梅姨打完招呼后,也回到化妆间休息。她对不会说话的楚怆然似乎颇为同情,絮絮叨叨地提醒着他陪酒的注意事项。
楚怆然趁机询问了其他玩家的角色身份,接着来到大厅继续干倒酒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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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陈杰飞坐在酒楼的柜台后打点着账目,暗中观察着玩家的情况。
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游戏身份很是满意,不仅不容易和“头牌歌姬”扯上关系,还拥有很高的地位,比如上二楼。
等到所有玩家都忙于自己的角色,无瑕顾及其他的时候,他偷偷离开柜台,借口查看以前的账本,去了二楼。
二楼的包厢很多,但是都上了锁。
陈杰飞用笔杆搓穿廉价的窗户纸,一个个看过去,终于找到了唯一有人的那间。
他推了推门,却发现这间屋子也被上了锁。
楼梯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马上警惕地远离屋子,闪身跃上通往三楼的台阶,然后躲在台阶的拐角处,窥视着走来的身影。
来人是齐言。
齐言抱着厚厚一摞书,在最后一节台阶故意绊了一跤。
“哎呦,真的好沉,我怎么借了这么多书!来还都费劲!还必须一本都不能丢!”他蹲下身捡着书,“上一个‘追逐赛’就是在我还书的路上发生的,这次总不可能了吧!”
齐言慢悠悠地理好书,走向三楼。刚迈上两节台阶,他就顿住了,懊恼似的叹息道:“哎呀,忘了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在梅姨那,我还要去找她借!”
齐言转身离开,而躲在三楼台阶上的陈杰飞吓得心都提了起来。他琢磨着齐言的话,准备直接找他一起行动,也暂时离开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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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下了楼后,走进大厅。
他没有立刻找梅姨,而是先走到楚怆然的身边,递给他一本书。
书名正是《离开》。
楚怆然心下了然,陈杰飞已经被他支走了。
他把书页打开,挡在自己和齐言面前,微微垫起脚尖,凑近对方道:“帮我拖着,下次‘追逐赛’一开始,我就过去。”
齐言一把握住他拿书的手,暖味的气息在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下弥漫开来,美人漂亮的桃花眼中含了一抹诧异的神色。
“遵命。”齐言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楚怆然压下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回敬了一个狡猾的微笑,“还不松手?想我的身份被人发现?”
齐言“啪嗒”一声合上书本,从楚怆然的手里抽了过去,借着遮挡递给他一串钥匙。
楚怆然朝他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齐言盯着那张嫣红的薄唇,舔了舔后槽牙。临走时,他悄声送了对方一句话,“然然,耳朵红了。”
楚怆然看着齐言离去的背影,心里嘟囔着,真是和某人一模一样。
等到周围无人注意,楚怆然拿着钥匙上了二楼。
他打开锁着的包厢,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未干的血迹从床的边缘滴落到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水滴声。醉汉全身赤裸地平躺在床上,身上依旧捆着麻绳,但是面部被硬深深嵌进去了一面铜镜。
楚怆然捂着鼻子,皱眉拿下了被鲜血染红的铜镜。
铜镜的镜面上赫然是一张脸。
一张和他样貌相同、用鲜血绘成的人脸。
他看着这张和自己的样貌九分相似的画像,心下一沉。
多亏没让其他玩家发现尸体,虽然不排除“替罪羊”的可能,但是没想到真凶这么快就锁定了我的身份。
随后,楚怆然把铜镜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让一切恢复了原样,锁门离开。
舞台表演、台下观众、化妆间、包厢……
他想着想着,意识到顺序出了问题。
正常来说,应该是化妆—表演—观众—包厢。
可是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他不经意地瞄见雕刻着繁体“喜”字的包厢,旋即意识到醉汉死去的那一间包厢也刻了“喜”字。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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