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药铺就在附近,虽然我没买过,但是我可以问着去,很快的。”
热娜听到这话满脸的疑惑“勾栏瓦舍我和皇兄来过几次,附近没有药铺啊,药铺在另一个街道,离这里好远的。”
这回连陈望舒都疑惑了“不对呀,每次哥哥都在这附近给我买药。”
热娜翻了个白眼“一定要和我秀是吧,死鸳鸯,哎呦不行了,快租辆马车去药铺吧。”
陈望舒见她难受的紧,将后背面向她,示意她上来,热娜刚开始还有点怀疑这个看着比她还瘦的少年是否能背上她,但陈望舒背的很沉稳。
陈望舒雇了车,还不死心的问着马夫这附近是否要药铺,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他愣在了原地。
热娜看他这样,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刚开始她以为他俩早成了,没成想眼前这个压根没开窍。
“你告诉我说没人知道这事,我倒是觉得李阎早就知道了,但怕你不自在没和你说。”
到了药铺,热娜吃了药,端着药铺老板娘抬来的热水,看着从马车上就呆愣的陈望舒。
“他为什么这样”
“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你的少傅吧”
“只是少傅吗?”
热娜仰头将热水喝尽,好看的脸立马凑过来“你想让他做你的什么”
陈望舒没说话,热娜眯了眯眼睛,靠的更近,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脸上,语气暧昧“陈望舒,你该不会喜欢那个老男人吧”
“哥哥不老!”
陈望舒蹭的站了起来,音量大的让药铺里的人纷纷瞩目,一时间药铺里只能听见外面的嬉闹声。
他反应过来,红着脸快速走出药铺,热娜连忙追了上去。
他停了下来,没反应过来的热娜就撞上了他的后背,她捂着她的鼻子,疼的眼泪都不自觉的出现在眼眶。
“哥哥他一点都不老,你不许说他老。”
陈望舒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又匆匆往前走了,热娜在后面揉着鼻子笑。
他走的极快,风呼呼的从耳廓略过,眼前所有事物都变得不真切,五官失效,听不见也看不见,连撞到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辛亏有热娜在后面替他道歉。
他的脑海时不时闪过画面。
书房外永远长不长的树枝能让他一眼看到天。桂花树下的铃铛,道歉的草编织小动物,月下的月饼,香甜的桂花酪,剥了皮的红薯,饭桌上时不时出现的宫外小吃,纸上不高兴的表情,远处的药铺。
陈望舒停了下来,他大口喘着气,用手捉着前面衣襟,发现袖口上破了的洞被人缝上了月亮。
他的五官在这一刻回归,热闹的喧嚣声,让他惊觉他又来到了勾栏瓦舍,他喘着气转头望去,不知道谁又点了一出牡丹亭。
上面咿咿呀呀唱着,婉转悠扬,直直唱进他的心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热娜气喘吁吁的抓住他,将他掰正,她靠的近,还没开口,就被人推开。
她抬眼就看见了眉眼不虞的李阎,热娜又恨又怕。
他收回视线,看向了怀中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眼角嫣红的陈望舒,不直觉的揉了揉他的眼角。
他还未开口,陈望舒猛的一把推开他,因为惯性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李阎来拉他之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跑了,活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李阎转过头对热娜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便向前追去。
热娜气极,对他的方向怒吼道“凶什么凶,我怎么知道,有病!呸,老男人。”
陈望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竟慌乱的想钻进百姓家的狗窝里。
他的速度太快,李阎都没摸到他,他就钻了进去,李阎赶紧用手探进去以免狗咬到他。
陈望舒抱着大黄狗一直挣扎着,枕在陈望舒肩膀上准备在此闭眼睡觉的大黄狗,被突如其来的手指戳了眼睛。
疼极了它,开始叫喊起来,张口要咬面前的肩膀,陈望舒被李阎眼疾口快猛的一拉,那狗便咬在了李阎的护腕上。
“哥哥!”
狗主人听见声音,以为有贼出门查看,就看见一个长相昳丽的少年哭着看向被他家大黄咬着护腕的男子。
“真是的,和你先生闹矛盾,也不能乱钻狗窝啊,幸亏我家大黄性情温顺,换成隔壁老王家的大黑,你这张好看的脸就别要了!”
大黄的女主人,对着陈望舒数落,大黄躺在狗窝边闭着一只眼,可怜巴巴的叫着,哼唧着的狗嘴里还掉了颗牙。
最后被咬了的李阎给人家赔了钱,在那户人家小孩的指责里,给地上可怜的大黄道了歉。
李阎往前面走着,陈望舒看着他的背影几次都没敢伸手拉他。
李阎就这么走着,也不说话,陈望舒才察觉自己的心思,慌得不得了,正要上前抱住越来越远的背影,李阎就负着手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