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细打听知道,坏事儿的是自己哥姐。
钟老爷子的影响力可不只是在鹁鸽胡同,周围几条胡同,钟老爷子这般的存在也就三两个。
柿子胡同的人去找贺尔问具体情况。
贺尔吧,主打的就是个谁也不帮,那天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字也不说,谁问都是“我一个出嫁女,不管娘家事儿。”
至于贺老大夫妻,贺老大也是一问不知,贺大嫂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一句“我家小五太年轻。”
瞧瞧,好一句“太年轻”,真是意味深长。
所以啊,贺伍和钟老爷子二选一,傻子都知道信谁。
最后,能跟贺伍商量的还是只有贺父。
“你去跟你妈说说吧,现在能说动你哥的就只有你妈了。”
对于贺父的提议,贺伍并不抱多少希望:“我妈真能帮我?”
“试试吧。”
试试的结果就是,贺母对于小儿子的耍横哭求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续了一杯水。
“妈,我是您亲儿子,您真就不管我?”贺伍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永远都是这样,他这个妈就像是个陌生人,一个大院的人见到他脸色不好还会问一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是亲妈不会。
“你还想我怎么管?”语气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养你到这么大,最难的时候都没让你饿过肚子,你还想我怎么管?”
“妈,我求您了,您去和四哥说说,让他帮帮我吧。”贺伍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举手发誓,“只要四哥帮了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和四嫂作对,我去给四嫂道歉,给她跪下都行!妈,您帮帮我吧,就这一次!”
说着,“砰”一声跪在贺母面前。
一直在门外抽烟的贺父终于是坐不住了,进了屋对贺母道:“清韵,孩子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帮帮他吧。”
贺母有些恍惚,不知多久没听见“清韵”,乍一听竟是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不过也是一瞬的事儿,贺母转头对贺父道:“这是你出的主意吧?”
贺父没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是...是我的主意,但是...但是小五真的没办法了,老四肯定能听你的话,清韵,你...”
“贺大壮,有些事情是你主动答应我的。”寥寥几字,似是无形的威力,贺父哑了声。
解决完一个,贺母又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的贺伍,淡然道:“凭什么?”
愣怔半晌,贺伍才开口:“凭什么?”
贺母难得发善心,多解释了句:“凭什么牺牲你四哥,帮你?”
“可是我是最小的,您当年生我的时候差点出事,我是好不容易才......”
自古有句话,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哪怕贺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偏爱,但贺伍依旧坚定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
可是当贺母丝毫不犹豫将他和四哥放在同等位置,贺伍才发现一直是他在自欺欺人。
贺伍不记得他是怎么冲出那个家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钟家门口,和伸着懒腰出来的钟文姝撞了个正着。
贺伍正满肚子火气没地方撒,见到钟文姝这个罪魁祸首,哪里还忍得住,一点都没顾忌上前就要打人。
钟文姝脑子还没反应,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往一旁躲。
贺伍第一下没打着,还想来第二下。
动静挺大,后院的人都被惊动了,出来就见到贺伍暴起打人的场面。
李宝来哪怕缺了一条腿也比钟老爷子动作快,眼见着钟文姝就要躲不开,一个拐杖扔了过去,还朝着钟文姝大喊:
“蹲下!”
开玩笑,李宝来和钟家姐妹可是从小一起跳皮筋长大,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这边钟文姝听见李宝来的喊声,身体做出反应直接蹲下,只是因为速度太快,一屁股坐下的时候手往地上一杵,手肘脱力一阵剧痛。
而拐杖从钟文姝的头顶上划过,打在了贺伍的肩膀上。
不算重,贺伍只是踉跄了一下,但这点时间差已经足够王军义和老爷子将人制服住。
老爷子的拐杖朝着贺伍的屁股就打,听那声音就知道力道不小。
钟文姝被钟文婷扶起来的时候,手肘完全使不上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脱臼。
这下不用装了,真的就是被贺家人打了。
胡同里的人本就想要找贺家麻烦,但都被钟老爷子压了下来。
这下人家都打上门了,钟老爷子能忍,他们都不能忍了。
有去找公安的,有去通知钟父的,还有帮着一起送钟文姝去医院的。
贺实接到消息匆匆赶去医院的时候,钟文姝的胳膊已经被秦医生接上了。
万幸,只是脱臼,最近一段时间小心养着就是了,千万别再二次伤害了,不然以后很可能会变成习惯性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