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两秒。
是慕瑶。
她曾经认为的参考对象。
不知道她站在旁边多久了，有没有将女孩的话听完。、
但宋星安猜想，慕瑶应该是看完了全程，还将她的失落都尽收眼底。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在女人的眼底看到了讥讽。
宋星安深吸一口气，放下纸杯落落大方地起身，伸手：“慕瑶，好巧。”
慕瑶看笑话的表情顿住，有几分不可置信。
眼前人温柔浅笑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几分悲伤，当初她对裴总死心时低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抿唇，也伸出手同人虚握：“确实好巧，没想到被盛赞的策划竟然是老同学。”
宋星安点头，懒得再虚与委蛇地商业互捧，径直岔开话题：“上去再聊？”
慕瑶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走这边。”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电梯内，错过了助理拨下来的电话。
“郑小姐！裴总说他很忙，没时间见您……”他顿了顿，很有求生欲地补充了一句，“让您改天再来，还有。”
郑沁的怒火在听到改天再来消了大半，不耐烦地轻哼了一声：“还有什么？”
助理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将裴总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有，裴总说，让您不要乱冒充身份，他没有未婚妻。”
话落，助理眼明手快地掐断电话，将郑沁气恼地跺脚声隔绝。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好险。
挂断电话，助理浑身轻松，哼着小曲离开。
陡然听到他们讨论的八卦——
“这次来对接的人好漂亮！”
“对对对，跟哪个电影屏幕走出来的大明星似的！！”
“好像叫什么……宋，西安？”
助理的脚步一顿。
宋星安？
未来老板娘？
再联想到刚才的那番对话。
我靠，老板娘不会听到了郑小姐的一番虎狼之词吧！
糟了糟了……
八卦的人发现了他，纷纷跟他打招呼：“李哥，干什么去？这么急。”
李顺来不及搭话，挥了挥手立即乘电梯上去。
糟糕糟糕啊，老板娘可不能误会啊，他还想回家跟老婆多贴贴呢！
--
宽大的会客厅。
宋星安坐在下方，再次将自己的想法给对方阐述一遍。
听得男人连连赞叹：“宋小姐真的是刚毕业？这细节的处理让我感觉是工作了好几年的老手！”
宋星安挑眉，稍稍有些惊讶。
这不是在微信上商讨的时候，他们提出来的建议吗？
她压下心头的疑问，勾起一抹浅笑：“总监谬赞了，还得多向您学习才是。”
马青在乙方公司干了七八年，后来被DK挖走去做的总监，做过的策划可能比她见过的都多，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前辈。
马青脸上笑意更大，摸着下巴热切地看着她：“不知道宋小姐有没有兴……”
话还没说完就被急匆匆赶下来的李顺打断：“马总监，这话你不是在微信上就说过了吗？”
马青一脸茫然：“我说过吗？”
李顺背着宋星安疯狂眨眼，使眼神：“当然说过啦，那天微信上的见解不都是你给出来的吗？我就是传话工具而已。”
“没——”马青不解，正想说是李顺记错了，一抬头撞进门口处老板漆黑的眼眸中，立马改口，“没、没错！这不是最近太忙了，给忘了嘛。”
李顺拍了怕他的背，语带怜惜：“马总监要注意休息啊，可不能拖垮身体啊。”
马青：“……”
他深吸一口气：“对，没错。”
看着裴烬走进来。
马青立即起身让出位置：“裴总有事吗？我们这交接的不错，可以直接签合同了。”
裴烬掀起眼皮目光扫过几人，落在宋星安身上，停顿了几秒，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没事，你们签吧。”
随后转身离开。
马青：“……？”
李顺：“……？”
宋星安：“……”
李顺回不过神，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家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刚才是谁急得立即起身，脸色沉得想要把他开除了？
就这？就这？
这就走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滞，尴尬都凝在半空中流不动。
好几秒后，李顺快步追上去，脚步声惊醒了剩下的两人。
马青摸了摸头，不敢妄自揣测，转头看向宋星安。
嘴里的话在看到人的顿住，转弯：“宋小姐，你没事吧？”
宋星安猛然抬头，眼神里写着错愕：“没事……怎么了？”
马青皱着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悲伤。
她沉默地看着门口，却又不像是在看门口，目光飘忽，似乎是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