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涛他们,还有陈小沁。”
闻屿择说着摸出一支烟,低头点上,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厅:“今儿怎么回事,那些打牌的比我还能睡?”
闻琳差点被他气笑,瞪他一眼:“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不开门。”
“哦?”
闻屿择挑眉,“小姑你生意都不做了,干啥呢?”
麻将室生意一直不错,闻琳一个月下来比有些进城做买卖的赚得都多。
她舍不得休息,一年到头都耗在这。
问完好一阵,闻琳抿着嘴,没说话。
闻屿择看她反应,呼出一口烟,猜到什么。
他唇线紧抿,沉默两秒。
一股难以掩饰的燥意和厌恶从眼底渗出来。
“闻招的事?”
“闻招”两个字是闻屿择的禁忌,闻琳从不在他面前提。
既然今天他主动问起,就没必要掩藏。
闻琳眼神闪烁一瞬,又放松下来。
“这不是,天气转凉了嘛。”她缓慢说,“我给你爸装了几件衣服,下午找熟人送进去。”
“里面有衣服,冻不死他。”
他嗓音不带温度。
仿佛那个“他”,不是什么活物。
静了两秒,他又问:“多久?”
“什么?”
“多久出来。”
闻琳双手肘桌上,叹了口气:“按照他的情况,至少还有两年。”
“才两年。”
闻屿择冷哼一声,戏谑说:“进进出出多麻烦,干脆就住里面,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还是个人了再出来。”
“阿择,你别这样。”闻琳皱眉,“他好歹是你爸。”
修长指尖猩红明亮,闻屿择深吸一口烟,吐出白雾。
胸腔被尼古丁占满,恶劣情绪却憋得更狠,无法释放。
“我爸?”
他脸色冷,声音更冷,像隆冬时节,结了冰的海。
“我早当他死了。”
第22章 第22章
连续降雨过后,冷意侵袭整座城市。
一场秋雨一场寒。
前几日还有男生要风度不要温度,穿着个短袖在外头晃荡。这两天属实扛不住了,全都老老实实穿上了校服外套。
校运会安排在周四周五。
好在老天爷给面子,连下几天雨之后,周三就开始放晴。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不会还要布置作业吧。”
“作业肯定有,但是不着急交,周末再慢慢补。”
“我去,那这个周末作业得堆成什么样啊。”
“......”
教室里充斥着一股按耐不住的雀跃。
学生从早上就开始躁动,精力难以集中。老师们也习以为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特别叮嘱纪律,讲完就结束。
楚璃这几天十分疲惫。
不仅抽时间练习长跑,还要准备周六的竞赛。
女子一千五还被安排在最后一天。
想早点解放都做不到。
楚璃被教室的声音吵得头疼。
她抬起冰凉的手贴在额头,合上课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男子短跑是明天还是后天?”
卫生间出来两名女生。52④九零8一九2
“明天啊,男子短跑和接力最刺激,可以看闻屿择吊打体育生。”
“哎,可惜每个人最多只能报两项,否则以他的实力,咱们七班田径肯定无敌。”
......
两名女生走远了,楚璃从一捧水里抬头,水珠顺着皮肤滑落。
非但没降温,耳根和脸颊还轻微发红。
她咬唇,不受控制回想那天他抵着她耳朵,恶狠狠警告的样子。
这个混蛋。
楚璃心底骂了一句,甩了甩脑袋,把他从脑子里踢出去。
她抽纸擦了手擦了脸。
脚刚一踏出门,额头撞到一人胸膛。
幽淡烟草味充斥鼻尖。
楚璃退了半步,抬眼一看,“混蛋”就站在面前,双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看她。
......
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他。
“我——”
闻屿择才说了半个字,楚璃用力推开他的肩,绷着脸走了。
-
早上九点,太阳劈开厚密云层,投下金黄的光。
操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学生们难得整齐划一穿上了校服,一眼望去朝气又精神。
宁县二中的师资水平排不上号,运动会倒是办得是有声有色。
校领导发言完毕,就轮到高一的学妹们表演女团舞。
一个个露脐衫,超短裙,妆容娇俏浓艳。年轻的身体随着音乐鼓点扭动,每一个动作尽显青春风姿。
楚璃被欢呼声淹没,不由自主地看向舞台。
她以前学校的运动会可没这么奔放。
女生最多跳个健身操,还是穿着传统的校服,化妆露腰什么的更不可能。
开幕式过后,正式开始比赛。
王世娇带着学生来到看台,找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