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楼下健身房跑跑步,下午四点半之前不会回来,你安心睡。”
“四……四点半?现在才不到一点啊。”
“嗯。先去外面坐会,等消了食再锻炼。”他浅勾着唇,知道云栀的意思是他怎么锻炼了这么久,所以又加了一句解释,“平时在队里的训练时间多多了。”
“也是。那你去吧。”
他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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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野在跑步机上不停地跑,视线正视前方,脑子里反复横跳着云栀的话。
是,他在餐厅是想问云栀,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她说,她和谢恪青有进展了。哪怕和自己说是搪塞。
是真的搪塞,还是心里已经潜意识开始接受谢恪青,他也不清楚。
如果是后者,不就意味着她已经开始让他淡出自己的生活,接受别人的出现。
如果是这样,他这个时候贸然再去打扰,真的合适吗?
或许谢恪青就是比他更合适。
或许谢恪青比他合适……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再说……她不愿意和他上那个塔,已经说明她动摇了。她会不会已经有了其他的人选,会不会就是她想到的是谢恪青。
越想心里面越难受,肺部像是被灌了水,翻江倒海的酸涩接踵而来,紧紧地包裹他。
他一次又一次快速按下加速按钮,调快跑步机的速度,在跑步机上疯狂地跑。
像个机器一样。
直到满头是汗,也不知停歇。
健身房也有其他人在健身。不少人都注意到他,投以惊讶的眼光。
岑野依旧旁若无人地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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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的门口,云栀通过透明玻璃往里面看了他一会。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岑野的侧脸。
他已经跑得满头是汗,神情似乎也不算友善。
可分明离她下来才过了二十分钟。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他忘记带下来的手机,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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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栀回去睡了一觉,等到醒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十几分。
岑野还没有回来。
云栀掀开被子下床,去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雪还在下,估计今晚是得住在这了。
她带了一本书,本来是打算在高铁上看的,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坐在沙发上,在腿上盖了一条毯子,翻着书看。
五点十分。门被打开的时候,云栀目光正落在这样一句话上——
“当精神与意志零落时,方能窥见心底最深的欲念。”
云栀抬头,顺手在这页折了一个角,把书合上。
“回来了?”
岑野应该是擦过汗了,但黑发仍能看出湿得厉害。
“嗯。”岑野手臂搭着自己的衣服,“我先去洗个澡,出汗太多了。”
“去吧,别着凉了。”
岑野把衣服搭在椅子靠背,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去洗澡。
听着隐约的水声,云栀不自觉地想到之前看到的他的上半身。
精健硬朗的身材……分明的腹肌,还有增添男人气概的伤疤……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二十分钟以后,岑野洗好澡、吹好头出来。
云栀瞥了他一眼,耳根有点红,走到边上的长桌,“我临时有点工作要处理。”
“好,你工作,我不打扰你。”岑野坐到沙发上,看到上面的一本书,是哲学类的,“你带的书?”
“嗯。”
“能看看吗?”
“可以,你看吧。”
岑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拿着书打开。
他正好把有折角的一页打开。
书的尖角也正好指着这句话。
“当精神与意志零落时,方能窥见心底最深的欲念。”
他掠过一眼,重新翻到了第一页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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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栀没带电脑,只好用手机处理工作。处理结束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两人下楼吃了个简餐。
从便利超市路过的时候,云栀叫住岑野,“晚上买点酒喝,暖暖身,不然夜里降温估计很冷。”
岑野瞥了云栀一眼,答应,“行。”
19.5度的梅子果酒和25度的蜜桃果酒。
云栀拿了两瓶。
“拿一瓶就够了。”岑野对云栀说,“喝多了明天起来容易头疼。”
“可是我两种口味都想喝。而且……你要回去了,也算是喝点给你饯行?”云栀抬头看着身侧的岑野,目光清亮,似乎是希望得到他的同意。
“行,那你拿吧。”
结账以后两人就上去了。
进了房间以后云栀先去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