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其量过大, 再行那等事。那便无异于抱薪救火,食此物本就令人神思迷乱,若再沉沦那孽海,五脏六腑都将无法承受。
男易精气耗尽而亡,女则易六脉尽乱,至神智尽散。
曾经某侯府世子与其夫人便是如此。
“神女这会儿晕厥,过一会儿应该又会醒来……如此反复,还是让宫婢们伺候着,要反复用凉水擦拭身子,不能令她身上太热。”张御医跪得笔挺,“熬过今夜药性就过去了。”
那头一片岑寂,只闻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
“如何戒除此物?”
“这……”张御医心中斟酌,他根本不知道这神女如何会食下无垢天,瞧国师大人的模样,也不似事先知晓的。
难道是神女为了博国师欢心才食下助兴?第一回 尚且好说,若不是第一回那
“这,若是第一回 ……倒也好治,微臣开些药,再以药浴,可扼制其瘾。”
“多久能完全戒除?”
“第一回 的话,十日应当就差不多了。”
……
银竹白雨簌簌,蝉鸣在寂寥的夜里显得越发清晰。
神宫绛阙,夏夜江景。
“大人,大人……”女子婉转其音,脸在身下男子胸膛上直蹭,“求您,求您嘛。”
柔荑素手捧住男子的脸,她气吐如兰,端丽冠绝的面容带着几分迷离的笑,凑着男子的下巴就咬。
男子单手掣住她的两只手腕,“离离,不能咬。”适才她还窝在他的臂膀间睡去,怎么忽然又起了。
可趴在他身上的女子却似没听见一般,即便双手被缚,还是探长脖子啮咬他的下巴,一寸寸地往上,直到唇,她灵巧而急切,简直勾人夺魄。
段怀悯坐起,将女子推开并掣住她的肩膀,男子吞纳声促。可女子并不给他平缓的时间,摆脱桎梏的手似水蛇一般从他交领滑入,一路往下……
男子脖子上青筋突起,他猛地拽瑶光的手,缓气许久,才道:“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绑起来。”
“大人,帮帮我嘛,就一次。”瑶光秋水眸里尽是欲海,她想挣脱被捉住的手,可那边却巍然不动。
……
榻上女子双手被一段衣裳上的绸带绑缚,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曲红色肚兜,青丝垂覆在身后,她急得用嘴咬绳子。
段怀悯扯开她的手,“够了。”
瑶光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哭出声来:“热啊,难受啊。”
这时,豆蔻哆哆嗦嗦地捧着一盆温水来了,她将盆置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快速地绞了布巾要给神女擦身子。
可段大人却朝她伸出手:“给我。”
豆蔻双手将布巾奉上,亲眼看着段大人细细替神女擦着背。神女的双手不知为何被绑住,她呜咽着,口中嚷着一些不能言的胡话。
她听得心中更是惶惶。适才她听见张御医的话了,神女如何会食了那无垢天?
“追风到了吗?””男子忽而问道。
豆蔻愣了一阵,才意识到大人是在问自己。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先前追风就来了的,这会儿正带人在厨房查。”先前大人就吩咐过找追风来彻查,她其实有些害怕段大人怪罪他们伺候不周。
“让他把荧惑神宫所有人带去狱司拷问,你先留下伺候神女。”
豆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子。
可他却看也未看这边一眼,只是专注地替神志不清的神女擦着身子。
外头疾雨不歇,豆蔻后脊生寒。
……
碎金透过轩窗的琉璃镜面斜洒而入,斑斑驳驳、五光十色。
女子被这日曜倾洒,阖着的双眸缓慢睁开,下意识地想抬手遮光,可却发现双手竟被绑在了一块儿。
她奇异地张大双眼,盯着被缚在一块儿的两只手。这是怎么回事?瑶光蹙眉,她大脑空空,丝毫不记得这手为何被绑住。
“醒了?”一个男声从身侧传来。
瑶光顺着一望,诧异道:“大人?”她侧过身,将手凑到他眼前,“这是您做的?”说完,她忽然感觉头晕乏力,究竟是怎么了?
昨晚她不过是在抄书等待段大人回来,好似不小心睡去,又遭了梦魇。
却见段怀悯坐起来,他衣袍大敞,灵曜之下,他胸膛似白瓷般,只是上面纵布靡靡痕迹。
“……”瑶光看得失神,她想,除了自己,段大人目前应当不会容许别的人近身。
她轻舔有些干涩的唇,小声问道:“大人,昨晚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