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找上门!”
夏伟绍掉头去厨房操了菜刀去开门。
夏知瑶在屋里给女儿讲绘本,听到爸妈在客厅吵了起来,跑到客厅便见夏伟绍举着刀往玄关冲。
聂丽娟拦着他胳膊劝。
心里立刻察觉什么,把女儿往屋里一锁,严肃吩咐:“就待在屋里别出来!”
啪地一声把门关了。
夏甜甜被母亲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哇地在屋里大哭起来。
这哭声瞬间给剑拔弩张的屋里添了一把火,气氛紧张到极致。
夏伟绍抖开妻子,一把拉开大门,举着刀嘶吼。
“你今天要是敢踏进这个门,我就让你五马分尸!畜生王八蛋!这么多年没完没了,我告诉你,欠你四千万我会还,但是你要再敢伤害我女儿,我就跟你拼了!我的命本来就不金贵,死活随便!”
这些年夏伟绍日日活在愧疚中,这个家都是毁在他手里,五年前他没能力护住女儿,五年后他必须拼在前面。
夏知瑶想要上前,却被聂丽娟挡住。
父母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往前走一步,她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程北谦双手提着好几个礼品盒,没带任何保镖。
他耐心听着夏伟绍的怒骂,情绪一直很平静。
夏伟绍刚骂完,还没喘上一口气,不料程北谦忽然九十度鞠躬,声音闷在嗓子眼里,嘶哑道:“对不起!”
俩老被这意外之举给整懵了。
夏知瑶透着门缝瞧见那个向来高傲的身体弯下腰。
“夏先生,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曾经是我做错了,害瑶瑶工厂倒闭,害你们有家不能回,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只希望为时不晚,跟你们表达我的歉意,我不会伤害您女儿,更不会抢走你们的孙女,那四千万根本没脸让您偿还。”
他支起腰杆,眼底通红,诚恳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挽救不了我的错误,您可以打我骂我,拿刀砍我,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房间门倏地被人打开,夏甜甜探出了脑袋。
程北谦目光真挚地看着夏伟绍,还是心痒地被屋里动静吸引,眸色微偏。
他目光没落在探出的小脑袋上,而是落在夏知瑶脸上。
似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微微掀起了那双漂亮的眼眸。
与五年前一样,对他充满了厌恶。
然后,她抱住女儿回了屋。
程北谦把礼物袋放在地上,再次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夏伟绍回过神来,看也没看地上的礼物,把门重重甩上。
“滚!永远不要再出现!”
程北谦道歉的举动确实出乎意料,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不过程北谦的态度,让他们掌握了一点主动权,不至于担惊受怕。
相比父母的各种担忧,夏知瑶心里反而明朗了。
本以为时隔五年,程北谦偏执的爱意会随着时间淡去,但五年后他还是找来了。
曾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要弥补,只不过他太利己,用爱的名义囚禁她。
现在换了一种方式求原谅,不管是伪装还是情真意切。
夏知瑶清楚自己手上的底牌。
接着两天程北谦没再找上门,一家人也不能一直呆屋里不出门。
该开小卖部的开小卖部,该上学的上学。
连着半月,程北谦没出现,大家也都稍稍安了点心。
只不过陆陆续续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夏伟绍开在小学附近的小卖铺因为平日大方,生意很好,激起了房东的嫉妒心。
房东想要把房子收回,自己开小卖铺。
眼看着租赁合同到期,夏伟绍一再去沟通,房东一律不搭理。
这几日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房东主动要签一个五年合同。
另外因夏伟绍被吊销了食品生产许可,开小卖部的食品经营许可证一直被压着。
开小卖部跟开食品厂不是一个概念,但监管局还是有人想要捞油水。
夏伟绍跑了好几次监管局,都被人三言两语驳回来。
上头既不说给办也不说不给办,这就是要钱的意思。
夏伟绍现在不想干行贿的事,于是小卖部因为许可证的问题一直被罚款。
这几日监管局亲自来了电话,说证办下来了,让他去取。
更疑惑的是聂丽娟挂了好几年没挂上的风湿病专家,医院主动打来电话。
说这位医生来了徐昌市,运气好,有个挂号名额落在聂丽娟身上。
一家人又不是傻子,隐隐觉得这是程北谦的手笔。
但人再有骨气,也不能拿生命安全去赌气,夏伟绍为了让妻子看上病,只能领了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