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谦讥讽一声:“随便。”
他语气满满嘲讽,对她们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极度不屑。
他能出门见她们一面,完全是不想她们纠缠,影响他跟夏知瑶的生活。
程北谦插着兜拾阶而上,停在别墅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余欣。
“你是瑶瑶的朋友,所以我才一次次容忍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我也奉劝你不要一再触碰我底线。”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眉眼戾气的男人已经不是余欣记忆中的那个学长。
即便她听夏知瑶讲过很多次程北谦的恶劣,可人的初始记忆不会轻易就抹去。
此刻她是真的感觉那个美好的记忆顷刻碎裂。
那段在青春岁月无人知晓的一场暗恋也彻底醒了。
余欣说:“如果你今天不让我带走夏知瑶,我就报警!”
程北谦懒得再应付她们,冷声吩咐:“将她们轰出去。”
“程北谦!”
余欣和程璐被两名保镖蛮横地轰了出去。
两小时后两名民警接到报警来到别墅。
“程先生,有一位叫余欣的女士报警您这里非法拘禁一位叫夏知瑶的女性,请问有这回事吗?”
程北谦靠在沙发椅背上,叠着腿笑了,下颚往楼上一扬。
“我未婚妻就是夏知瑶,正在楼上睡觉。”
民警相互看了一眼,这位程先生可是京港市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不敢轻易得罪,又不得不办理此事。
“我们能请您未婚妻下楼问问话吗?”
程北谦使了个颜色,管家把几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我跟我未婚妻昨天上午填写的婚前检查报告单,是不是非法拘禁,应该不用我再说。”
他语气微停,声音不怒自威,“至于请我未婚妻下楼,抱歉,我拒绝。”
“这......。”
紧闭的玄关门再次被打来,管家引着几位医生进来,“先生,梁医生来了。”
程北谦轻点下头,站起身对两位民警说:“我未婚妻怀孕了,身体不舒服,恕我失陪。”
两名民警仔细观察那几位医生的医药盒,是一家私人医院的标志,他们自然是不敢上楼搜查,程北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给警局面子,再纠缠下去可能不好收场。
“既然是误会,抱歉打扰了。”
另一边余欣得到民警调查的结果,牙都快咬碎了,深刻明白普通人根本就斗不过程北谦。
夏知瑶睡了一上午,像是要把这几天缺失的觉全补回来。
程北谦见她睡醒,请医生进屋给她输营养液和打止吐针。
她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操作,三瓶营养液输完就得五个小时,她更懒得动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程北谦让管家送走医生,回房间陪了她一会,俩人谁也不说话。
接下来一个星期,程北谦大部分时间留在家里办公,推了所有商业活动,除了必要出席的会议,他会暂时离开别墅,其他时间全守在家里。
夏知瑶彻底被软禁在别墅,同时她也失去了出门的动力。
程北谦把她看得很紧,怕她因为太恨而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其实就算她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行动力了。
每天折磨人的孕吐就让她下不来床,这个孩子像是知道她不喜欢它,每天用孕吐提醒它的存在。
她吃的东西还没吐出来的多,短短一个月就瘦了十斤,脸颊微微往里凹,露出清晰轮廓线。
每天她就躺在床上,看着太阳升起再落下。
程北谦瞧着她生不如死,把额头抵在她后背,那些强压的情绪慢慢冒出来。
他能感觉夏知瑶在他手上一点点枯萎。
他宁愿她还像以前那样用尖锐的话刺激他,用仇恨的眼睛看他,也好过用这种绝望麻木的样子折磨他。
“一辈子这么长,慢慢地,总会忘记。”他颤着唇说。
夏知瑶察觉脊背湿凉,却没回过头。
只是第二天她想起了远在俄罗斯的父母,想给父母报个平安,找到手机才想起电话卡被她扔了。
程北谦端着早餐进屋时,她便呐呐地说:“把你电话给我,我想给余欣打个电话。”
她竟是连要一张电话卡的力气也没了。
程北谦没多问,把手机掏出来给她,轻轻关门守在门口。
夏知瑶反复调整了情绪才拨通余欣电话。
余欣看是陌生来电,以为是客户,接通后听到夏知瑶的声音,她先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你怎么现在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
夏知瑶的情绪终于不再麻木,低垂眼默默落泪,一次次麻烦余欣,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心已经死了。